可不管軍醫院的大夫還是他這個營長,或者是最能說的教導員趙宏申誰來勸,厲銘辰就一句話:老子沒病!
厲銘辰的態度高漢不是不理解,眼睛不像是胳膊或者腿出了問題,真的出現情況,可能厲銘辰的軍旅生涯到這也就結束了。
他是怕,哪怕最硬的軍漢在被告知可能要把這身軍裝脫掉的時候,都會怕,高漢自己也怕。他走到眼睛都有些氣紅的厲銘辰身邊,拍拍他肩膀:“厲小子,暫時的要你去治療是為了以後的迴歸……”
連著和幾個“領導”力爭快三天,飯也沒大吃的厲少校氣有點喘,被高漢這麼一拍,他一屁股坐在了營部的木頭椅子上,胳膊支著腿,半天吭著氣說:“誰也不能把我從隊裡攆出去,我沒病……”
“誰也沒說要攆你啊……”帶了這麼些年的兵,厲銘辰是高漢遇到的最講不聽的臭小子,這死小子,該拿他咋辦呢……
高營長已經愁的沒著沒落了,按照楊潔他們醫院的眼科醫生說,像厲銘辰這種眼病,是越早治療越好,拖下去,不是瞎子也必成瞎子。咋辦咋辦……高漢原地畫圈。
營部的門在這時被從外開啟了,聽到聲音的高漢一抬頭,就看到趙宏申的小腦袋探了進來,他衝著高漢招招手,把他叫了出去。
厲銘辰生平從沒面對過這樣的抉擇,按照醫生的話,手術治療50%的痊癒機會,那不痊癒的那50%呢,難道就要他瞎半輩子當個廢人?
厲少校又開始對他的板寸施暴。短短的頭髮突然多了股柔和的力量,溫柔的音調卻說著不滿的話:“厲少校,諱疾忌醫可不是個合格軍人該有的素質,更不是我男人該有的表現。”
他猛抬頭,看到的就是正朝他半嗔微笑的溫昕,厲銘辰騰一下從板凳上彈起來:“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嗎?再不來我孩子他爸爸膽子小的快連病都不敢治了……”溫昕依舊笑。
“誰病了,我沒病!”倔牛再度附體,厲銘辰脖子梗了兩秒鐘,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孩子……”
厲銘辰反應了一會兒,眼珠子再次瞪得老大,目光從溫昕的臉龐一直打量到她小腹,“你、你、你……這、這、這……”
“你什麼,這什麼。你要做爸爸了,厲銘辰,你給我聽清楚了,你要做爸爸了,所以眼睛必須……”
溫昕的話剛到正題,就突然卡住了——少校的頭埋在她的頸窩,隨之而來的感覺就是肩頭的一陣溼熱。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厲銘辰願意把這輩子唯一的一次獻給此時,他不願告訴溫昕,這過去輾轉反側的兩個夜晚裡,自己曾經動過就瞎在軍人這個崗位上的念頭。
他的確是怕,怕和他過世的父親一樣,被推進醫院後就再沒能穿起這身軍裝。
“媳婦兒,我眼睛如果真瞎了咋辦?”少校咳咳兩下嗓子,把鼻音稍微去掉了些。
“眼睛有病咱就治,現在的醫療這麼發達,何況就算治不好還有我養你,再不濟咱們以後靠肚子裡這個小傢伙養唄……”溫昕說的輕鬆,卻再次要厲銘辰放了一陣水。
患難與共,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畢竟他眼睛的毛病不是那麼輕鬆治好的。
溫昕拍拍高出自己一頭大多男人的唄,說:“少校,難受就哭,我給你打折,準你哭六塊錢的……”
厲銘辰:這媳婦兒真是欠收拾了!
已經決定好今後怎麼辦的厲少校心裡頓時盤生出一個新主意,孩子是有了,他們的婚事想來嚴女士不會再反對,可厲少校不打算就這樣完了,他覺得最起碼他這個做兒子的應該告訴嚴女士一件事。
接到蔣一冰電話時,嚴美正在C市的雲海機場準備登機去美國一次。這段時間一直忙活著厲銘辰的事情了,結果公司總部那邊的一些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