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之人,紛紛被推開。
而靈堂內,賈環身旁,已經簇擁了秦風、溫博、諸葛道、蘇葉、塗成等人。
贏普在最初的震驚後,一下跪倒在地,抱著贏祥的腿,大哭道:“父親,那不是孃親,那不是孃親啊,孃親已經……去了啊!”
說罷,又趴在地上砰砰砰的磕頭。
贏祥聞言,身形一晃,卻緩緩的搖頭,道:“你娘她,沒走。”
說罷,再次看向賈環,沉聲道:“讓開!”
賈環面色慘白,卻高昂起下巴,嘴角的殷紅觸目驚心,眼神卻極其蔑視的看著贏祥,譏諷道:“贏祥,你是不是被太上皇圈禁成傻。逼了?
怪不得太上皇要圈禁你,到底還是他老人家英明。
不忠不孝,不知廉恥的賤人!”
贏祥聞言,瞳孔猛然收縮如針。
即使他被圈禁那十多年,也從沒人敢這般辱罵於他。
贏祥一拳轟出,在眾人劇變的眼神中,那看似極緩,卻讓人根本沒有半分抵擋信心的拳頭,打向了賈環。
只拳風之勁,就讓一旁拼命想擋在賈環身前的溫博和秦風等人,都靠前不了。
而就在眾人絕望時,一道驚慌恐懼之極的聲音傳來:
“不要啊!不要傷我環弟……”
拳風頓止,贏祥怔怔的站在那裡。
這時,一道灰色身影極速從後方閃過,擋在賈環身前,一拳轟在了贏祥身上。
贏祥連退數步,眉頭微皺。
而後,神色忽然變得,極為落寞,落寞得,似乎讓人目之不忍。
大概,他這個時候,才從魔障中醒來。
“父親!”
贏普真的都快嚇瘋了,今天這事,贏祥乾的實在太過出格。
他娘病逝,滿宗室裡,居然就沒一個上得了檯面的願意出來為她殮妝容。
還是皇帝看不過去了,尋來了這四位極有臉面的外姓誥命,替他娘趙氏做這事。
將軍府不感恩戴德感謝也就算了,還弄出這麼一出來。
要知道,這些人,沒一個是好招惹的。
甚至可以說,沒一個是目前將軍府能得罪的起的。
隆正帝雖然向著他們,可是,隆正帝畢竟說的不全算。
一旦太上皇出關,賈環去告一狀。
本來將將才有解凍痕跡的將軍府,立刻就會被再次打入深淵。
贏普倒不是擔心丟了富貴和爵位,他為人至孝,實在看不得父親再被折磨十年二十年。
因此,他從震驚中醒來,就一步撲倒在贏祥身邊磕頭,嚎啕大哭道:“父親,孃親去了啊,孃親去了啊,她就在棺棟裡躺著,父親啊……”
贏祥的身子又晃了晃,過了會兒,才幹澀道:“為父,知道了。”
事已至此,賈環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些,但明白歸明白,卻依舊不可原諒。
他咬牙道:“乾孃,嬸嬸,你們帶我姐姐先走。”
“環哥兒……”
張氏、郭氏同時喚了聲。
賈環冷笑道:“乾孃嬸嬸放心,我賈環還算有些教養,不會當著死人的面動手。你們儘管去就是,我稍後就來。”
張氏、郭氏和劉氏聞言,面面相覷,各自嘆息了聲後,張氏道:“也只有先這樣了。”
說罷,三人就準備帶著神色悽慌的賈迎春離開。
“別走!”
然而就在這時,贏普忽然大叫一聲,就要上前攔人。
卻被暴怒的牛奔一腳踹在當胸,給踹趴在地。
贏普顧不得受傷,又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哭求道:“求幾位夫人,大發慈悲,看在晚輩的微薄之面上,幫晚輩給娘殮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