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價錢?”
沈綰貞正興頭上,呵呵笑著,“你準猜不著,賣了五萬兩銀子。”沈綰貞頗得意。
“五萬兩。”詹少庭有點不信。
“你問問她們。”沈綰貞指指繡菊幾個丫鬟。
見丫鬟婆子都興高采烈,且臉上紅彤彤的,眼睛冒光,詹少庭方信了,“你的莊子在那裡?”
夫妻倆自成婚後,很少搭話,詹少庭根本不知道沈綰貞有多少陪嫁,今兒還是去母親處請安,母親說,“你媳婦去京郊有人要買陪嫁莊子。”他才知道,夫妻彼此如此陌生,詹少庭對沈綰貞產生一絲好奇。
“西山,出城二十里。”
詹少庭尋思片刻,“那裡有什麼像樣的莊子,你竟然賣了五萬兩,真是一樁奇事。”詹少庭一時好奇,也沒別的意思。
沈綰貞想,這廝千不好,萬不好,可有一點好,不惦記媳婦陪嫁。
詹少庭貴公子哥,對錢財沒什麼概念,一時好奇問問,也就不深問,轉了話題 “英姨娘爹孃如今知道錯了,過二日就回去了,你我幾人今後好生過日子,等生下孩子,隨你挑一個養。”
詹少庭想丈夫這話都說了,即便不稀罕,也該知足,出乎意料,沈綰貞壓下一口茶,淡淡聲,“你的小妾自己養著吧,我這主母別帶累個罪名就好。”
詹少庭想起晌午尚香在大門口堵著自己,說英娘賭氣兩頓飯未用,說屋子簡陋,東西使著也不湊手,求二爺做主,他回來是要緊的東西落下了,拿了還要趕著出門,沒空多問,敷衍說等得空和她主母說,晚上一回府,去母親處請安回來,想起這事,就來沈綰貞上房,偏趕上沈綰貞不在,多等了會,沈綰貞酒醉一鬧,倒差點忘了。
“有個事差點忘了,英姨娘的屋子簡陋,你看能不能換一間,英姨娘素日愛乾淨,屋子裡傢什擺設是不是換成新的。”
沈綰貞斜睨著他,心道,我就說黃鼠狼給雞拜,沒安好心,還是為你心尖上的討公道。
於是,不冷不熱地道:“嫌屋子不好,她看那好,我這上房好,她倒是相中,不然明兒我搬她那住,她搬來我上房住,夫君看可使得?”
“嫌東西不好,不是新的,古董字畫,越舊越值錢,真是村姑,沒見過什麼。”
沈綰貞說得有些刻薄,就知道英姨娘不是省事的,剛進府,就調三斡四,在詹少庭跟前下舌。
詹少庭看妻子態度輕慢,明顯瞧她不起,想這英姨娘實在打臉,連帶自己灰頭土臉,夫綱不振,被她幾句話,堵得沒甚話說。
於是冷笑,“你是一房主母,凡事想得周到些,以免妾室通房受了委屈,還不敢說。”
沈綰貞嗤笑,“這還不敢說,狀都告到夫君那裡,那裡是不敢說,是妾身不敢怠慢你的小妾才對。”
沈綰貞看詹少庭臉黑了,就垂下眼瞼,佯作委委屈屈,語氣軟和下來,“妾身說得不是實話嗎?二房正房妾身現住著,東偏院給了巧慧住,妾身想她二人都有身孕,巧慧的個性我倒是不擔心,可英姨娘卻不保嫉妒生事,妾身想分開為好,就讓她跟紅箋一個院子,不然西偏院東西廂房隨她挑一處住,剩下的給紅箋住,等英姨娘進了位分,另行安排。”
看詹少庭臉色緩和,又道:“不然我讓巧慧搬出來,英姨娘住去東偏院。”
詹少庭本來心裡不滿,聽她一席話,只道她一片苦心,想英姨娘醋勁十足,跟巧慧一個院子,當真不合適,讓巧慧搬出來,母親那說不過去,便道:“不用折騰了,就先住著,你這樣安排很妥當。”
過兩日就是大年三十,詹府上下一派忙碌,大廚房一屜接一屜蒸饃饃,凍在大缸裡,待吃時拿出來放爐子上熱一熱,跟新出鍋的一樣鬆軟,節下就省了不少事,一排幾口大鍋裡卻烀肉,燉豬蹄,燉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