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厚愛,綰貞就此拜別。”說吧,毅然邁開腳步。
趙世幀腦中一片空白,知道這次是要永遠失去她,在她擦肩而過一剎那,他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手,“我不能放你走。”
她偏頭看著他,心如刀割,狠下心腸,冷聲道:“請王爺放手。”
趙世幀彷彿沒有聽見,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他知道這一放,就是海角天涯,再難相見。
二人僵持,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閆嬤嬤聲兒傳來,“姑娘快走,莫耽擱,一會來人了。”
沈綰貞趁機甩脫趙世幀的手,腳步匆匆像是落荒而逃,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改了主意。
趙世幀眼瞅著她消失在黑暗中,一動不動站著,眼前模糊一片,心撕裂般的疼,一切都結束了。
☆、第九十七回
沈綰貞隨著閆嬤嬤腳步匆匆走出衚衕口;一乘馬車停在那裡;看她到了,錢婆子的男人拉開車門;“上車吧,主子!”
沈綰貞抓住車門;一腳邁上去,回身像是不經意往衚衕裡看一眼,衚衕漆黑,看不見那人影子,沈綰貞黯然。
沈綰貞上了馬車,撂下車簾子,趙世幀從暗處徐徐走出;眼看著馬車消失在遠處,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他立在原地,身子冰涼,像丟了魂似的,冷風吹過,夜深更加寒涼,他不知站了多久,渾身冷透,渾然不覺。
他該抓住她不放,可那樣只會害了她,她不幸福,他也不快樂,放手如果是一種成全,你就成全她一個人的幸福,他大概從今兒起在沒有希望可言。
沈綰貞所乘馬車飛快,行了快三個時辰,她撩起棉簾一角,朝外一望,漆黑一片,越走越荒涼,前面有一點火光,好像有一片低矮的房屋,被黑暗包圍,越走離得越近,馬車在一條不算寬的道路上行駛,到了那片房屋地帶,馬車慢下來,藉著月光,沈綰貞看見周圍房屋院落,有點滄桑和殘破,車沿著只有一條路行走,馬車最後行到一戶院子前停住,“主子,到了。”錢寬的聲兒傳來。
錢婆子聞言先下了馬車,扶著沈綰貞隨後下來,從暖和的馬車裡下來,夜晚清寒,她打了寒顫,往來的路上看一眼,無盡的黑暗,她想那個人不會傻傻還站在那裡,這麼冷的夜晚,會凍壞的,她心苦澀。
然後依次閆婆子和繡菊、巧珊下車來,沈綰貞站在院門口朝四周看,四周寂靜無聲,天已近子時。
她曾經按圖找到這裡,如果沒有圖紙,若沒有錢婆子的男人引路,就算白日讓她來,她都找不到。
錢寬上前開了院門,錢婆子在前面,也不敢提燈,怕這麼晚驚動人,閆婆子扶著她,囑咐看腳底下,院子裡好像推著雜物,有點凌亂,一進屋,熱氣撲面而來,錢婆子和閆嬤嬤提早過來,早已把炕燒得滾熱。
沈綰貞直接進去裡屋,“主子坐炕頭,炕頭燒得熱。”錢婆子邊說,邊走出去,“我給主子打熱水,洗洗。”
外間鍋灶上捂著一大鍋熱水,錢婆子端著銅盆,餚了半下子熱的,又兌了冷的,試試溫熱,端進去,繡菊接過,巧珊端了個矮凳子放上,二人侍候主子洗臉。
草草洗漱,安置,沈綰貞和兩個丫鬟住西屋,南北兩鋪炕,沈綰貞歇在北邊炕上,繡菊兩個歇在南邊炕上,錢婆子和閆嬤嬤歇在東屋裡,錢寬在廂房住。
沈綰貞躺在被裡,被褥都洗得發白,聞著有皂角味道,這裡偏僻,夜裡很靜,寂靜無聲,她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那人身影總在眼前浮現。
對面炕上繡菊和巧珊早已發出輕微的鼾聲,她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了。
沈府
次日,府後花園分派打掃的粗使的婆子天一亮起來,掃園子時,無意中發現後門沒鎖,走過去,一推,門便開了,叨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