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棉衣。王月容孃家的人再也沒來過。
這日,閆婆子來了,帶來兩個鋪子半年淨掙的錢,去了本錢,足有五十兩銀子,閆婆子道:“豆腐坊生意不錯,錢寬人厚道,口碑好,人們都願意去他那裡買豆腐,雜貨鋪也比原來生意好多了,在辛苦兩年,積攢點銀錢,換兩間大一點的門面,別說供這幾個人的吃喝,還能有富餘。”
沈綰貞慶幸伯府對她這點嫁妝沒看上眼,她有些貼補,日子好過。
沈綰貞把銀錢收好,放在一個匣子裡,鎖上,庵中吃住現成的,使費不了多少,填補點有限,這些銀子攢著,置辦鋪子用。
“妹妹在屋裡嗎?”王月容聲兒隔著簾子傳來。
“在,姐姐快進來。”沈綰貞用手劃拉一下賬本,趕著收拾起來。
閆婆子有眼色地打起簾子,王月容進來,見閆婆子道:“媽媽來了?“
閆婆子端正地行了個禮,“姑娘好!”王月容已和離,眾人改口喚姑娘。
閆婆子看她有事,識趣地出去,沈綰貞就招呼她坐炕頭,炕頭燒得熱。
王月容摸摸炕滾燙,“妹妹燒火了?”
“驅驅寒氣。”沈綰貞是最不喜陰冷潮溼的,早早就讓人把炕燒熱。
沈綰貞怕她嫌太熱,拉過一鋪小褥子,給她墊在身下,繡菊也不在跟前,親自給她斟了一碗熱茶水,遞給她手裡。
王月容雙手握住茶盅,躊躇著道:“妹妹,我就要走了。”
沈綰貞一愣,“姐姐要去那裡?”
“去鄉下住。”王月容低低地道。
沈綰貞知道她母親上秋時沒了,她得信回去,父親不容她見,她哭得死去活來。
母親一沒,她更是徹底和孃家斷了聯絡,庵中不是白吃住,按月交銀子錢。
“鄉下有親戚?”
“一個遠房親戚。”王月容咬唇道。
“幾時走?”
“大後兒。”
“小紅和小青也跟著去嗎?”
王月容搖搖頭,現在她已不是什麼大小姐,還配使兩個丫頭,她比丫頭命都不如。
“後兒妹妹送你。”
沈綰貞盤算著送她點衣物,銀兩。
是夜,勞累一日,庵中的人們都熟睡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可怕的災難已經降臨。
相隔著不遠的道觀,一個小道士出來出恭,突然,發現,抱月庵方向天際一片通紅,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嚇得死命地往道觀跑,這秋季乾燥,一燃起火災,就不可收拾。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若不是清晨最後那場秋雨,只怕整個山都不能倖免
慈寧宮
安陽王趙世幀一早進宮請安,正好皇帝趙世賢和皇后李氏也來給母后請安。
趙世幀給母親行禮,又拜見皇兄皇嫂。
坐下剛說一句話,就有個小太監匆匆跑入,跑得氣喘噓噓,上殿一跪,“稟皇上,太后,不好了,西山抱月庵昨半夜失火,火燒到天明才被撲滅。”
“燒得怎麼樣,人呢?”皇后關切地問。
“整個抱月庵燒盡,一片廢墟,人不知所蹤。”
太后嘆一聲,“這麼大的火,人怕是…。。”
太后話音沒落,就見安陽王趙世幀一頭衝出大殿,招呼都不打,太后和帝后均愣住,皇上反應過來,急喚道:“快,快,跟著他……”
趙世幀衝出皇宮,宮門外拉過馬,翻身上馬,狠命地打馬,雪白
赤兔馬四蹄騰空,飛奔出去,追出來的侍衛想攔,看他像瘋了似的,嚇得趕緊讓開道,隨後上馬跟去。
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趙世幀全然不顧,打馬狂奔,赤兔馬
四蹄如飛,耳邊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