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林若素就鬱悶,她搞不懂自己怎麼那麼衰,她不是靈魂附體的嗎?怎麼還會斷斷續續回想起安敏過去的事情?而且,最要命的是,這些事情為什麼就不能一次性給她回放完畢,偏要這裡來一段,那邊來一截,老天爺打算考她林若素的思維邏輯嗎?這些片斷平白增加了她身邊的危險和她心中的疑惑。現在,她的面前有如是一塊被人潑散在地上的拼圖,雖然她找到了幾塊看似關鍵的板塊,但是卻還是無法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
比如,為什麼赤炎霜要找龍窟,她為什麼一聽到龍窟就會那麼難受,為什麼安敏的記憶之中會隱藏著這些事情,還有最最重要的就是,到底剛才鬼醫對她動了什麼手腳!這才是林若素最關心的事情,她可不想真的變瘋子。
想起鬼醫臨走前問地那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龍窟?”林若素的心裡亂哄哄的。她想起夢中。那個被安敏喊作爹地老人,滿目慈祥,語氣輕柔地和安敏說一個故事:“……所謂萬馬踏平而不立門戶。唯以新生子母駱駝牽至踏平處,當母駱駝的面划子駱駝之頸項。使其血盡流於地面,其母帶回飼養,地則植以草木,與附近無二異。他日經年,如欲重啟此窟。須得引母駱駝來此地,其悲鳴頓足之地,便是當日封住洞窟之
這段話之中,“窟”和“洞窟”都引起了林若素地注意。最近林若素最敏感的就是龍窟了。這段夢境之中,安敏父親的話顯然不是興致而來,隨口說說。話的大意林若素也明白,就是有人在一個地方的地下挖了一個神秘地大洞,大概是不想被人發現,就把洞口封住之後。什麼標記也不做,還把地表弄得和其他地方一個樣。但是為了防止以後連自己的後代都找不到,所以就牽來一頭剛產子的母駱駝和它的孩子。再當著母駱駝的面把幼子殺死,血就撒在那片土地上。然後把這頭母駱駝帶回去好好飼養。到時要找這洞窟的入口時,只要牽來這頭駱駝。看它在哪裡悲愴嘶鳴,就可以找到洞窟的入口了。
看來,這個林若素原本以為古板迂腐的教書先生顯然不簡單。只不過,安敏卻似乎真的是不太知情。
本就昏沉沉地腦袋,在超負荷運轉了一番之後,終於變得更加暈眩。
而就在這時,林若素看到,安無憂居然出現了。
林若素早不疑晚不疑心,偏偏現在靈光一閃,在這會兒想起武俠片的易容之術了。其實她一天沒有看見赤炎霜,心裡早就覺得奇怪。雖然早上她認為騙過赤炎霜的時候,心裡地確是小小得意了一下。不過,回頭仔細想想,她又不那麼確定起來。
雖然她很鄙視赤炎霜的為人,很反感赤炎霜對盧月地感情,很討厭赤炎霜地行為,但是,有一點她得承認,赤炎霜不像是那麼好騙的傢伙。他怎麼會只是聽了鬼醫地一句話就相信她真的瘋了?這一天,他連過來察看都沒有,難道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他大費周章弄來軟禁在此的她真的陷入瘋癲了嗎?
林若素從髮絲之間的縫隙中,偷偷看了看房間邊上貼著窗戶旁邊牆壁站起來的安無憂,猶疑了片刻,還是拿不準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安無憂。雖然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對她說,過去吧,過去吧,他是無憂,去仔細看看他永遠不會對你兇的雙眼,去仔細看看他為了你偶爾會皺起的眉頭,去仔細看看他笑起來滿是溫柔的唇角,去仔細看看他瘦了很多的肩膀……努力甩去心裡衝動的想法,林若素決定還是繼續裝下去好了。
安無憂有些不信地看著她,慢慢地避著光亮朝她靠近。房裡還亮著燈,安無憂不能突然滅了燈盞叫外面的人起疑,只得小心地不叫自己的身影印在窗紙上。
終於來到林若素的身邊了,他彷彿完成了多麼巨大的工程一般,忽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緩緩地在林若素的身邊坐下。
林若素渾身緊繃,赤炎霜你到底想幹嗎,好死不死假扮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