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人這麼一打趣,氣氛融洽了許多。
「不知道幾位可還有好的下聯?」老人家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楚離的方向。
楚離心中早有想法,只不過方才有人要答,他便也沒與他爭,現在既然老人家在等他回答,他笑了笑,不緊不慢道:「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他的語速不快,聲音溫和清晰,在嘈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秦依依下意識地扭頭看他,對上他淡然的雙眸,忽然間就有些移不開視線。
感受到她的注視,楚離朝她微微一笑。
聽完楚離的下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老人家,老人家似乎早有預料,什麼都沒說,只把花燈遞給他。
楚離含笑接過,轉手就給了秦依依。
「阿昭,看不出來,你這表哥挺厲害的。」楚騫抱臂捅了捅秦昭的胳膊,由衷地佩服道。
秦昭笑道:「那是自然,表哥的才學在我之上,今夜這些題若不是有他,我也答不上來。」
楚騫這輩子最欣賞兩類人,一種是像江景焱這樣有勇有謀的,上陣殺敵,所向披靡,另一種便是像秦昭這樣有才學的人。今日一見楚離,他雖看上去一副病容,可他答題時的冷靜從容,文思湧泉著實讓他欽佩不已。
既然是秦昭的表哥,那麼這個朋友,他交了。
「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楚騫主動問他。
楚離微微頷首:「在下楚離。」
「姓楚?」楚騫驚訝,楚乃國姓,不過在京城姓楚的倒是並不多。
楚離並不意外,平靜道:「正是。」
楚騫沒有接話,繼續找老人家討下一題去了。
下一題簡單,是個字謎,題目一出,楚騫就猜出來了,不過照理說要接下去的難度,應該不至於這麼好猜,再加上剛才吃了虧,楚騫一時竟不敢作答。大家的想法大約也是一致,因此當楚離面不改色地報出謎底時,眾人啞然。
最後一題仍是一副對子,上聯是:「人說之人,被人說之人說,人人被說,不如不說。」
秦桑唸完,一臉莫名地望著楚離,期待表哥能對出下聯,但是等了很久,楚離都沒有開口。一旁的秦昭和楚騫也蹙著眉,好半天,相視著搖了搖頭。
既然是最後一題,難是一定的。不過剛才見識了楚離的才華,秦依依潛意識裡相信,雖然題目很難,但表哥一定能答上來的。
楚離想了許久,低頭瞧著兩個表妹都滿眼期待地瞧著自己,一個表現得特別明顯,另一個雖然藏得好,但眼底泛著的光可不是假的。他不由有些好笑:「抱歉,這一聯,我還真對不上來。」
秦桑聞言垂頭喪氣地嘟起嘴,完了,連聰明表哥都不會,看來這最後一盞宮燈,她是帶不回去了。
妹妹的失望都寫在臉上,秦依依怕楚離見了不舒服,連忙道:「表哥不要自責,今夜能有那麼多花燈,都是表哥的功勞。」
她手裡拿著剛剛他遞給她的花燈,淺笑娉婷,楚離心神一盪,兀自鎮定:「表妹過獎了。」
猜完燈謎,楚騫提出要去湖畔放花燈,秦桑聽了雙眼頓時就亮了,立刻就忘了燈謎的事,央求著秦昭帶她們一起去。秦昭磨不過妹妹,只得答應。
秦依依方才的注意都被楚離引了過去,再加上她一直躲在秦昭身後,看不到江景焱,對他的戒心也減少了幾分,現下眾人要一起去放花燈,她沒有地方躲,又開始緊張起來。
江景焱是陪著楚騫出來的,在宮裡,他與楚騫的關係不一般,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同一堆文人在一起,他一介武夫實在是搭不上話,只能獨自跟在眾人身後,慢悠悠地走著。
秦依依在躲他,他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