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其實也很少遇到這種情況,斷骨再塑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也是罕見,須得仔細斟酌,才敢下錘。
“唔!!!”江淮表情猙獰,極致的疼疼,瞬間穿破他的大腦,讓他想要大聲嘶吼出來。
可嘴裡有白布堵著,疼痛的嘶吼變成了垂死掙扎的嗚咽。
江淮有一句髒話想罵,這幾個老頭子都不會先告訴他一聲嗎?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楊柳在在旁邊心疼的眼淚直打轉,但他也知道這種緊要關頭,他絕對不能打擾大夫。
楊柳跪在江淮的床頭,用袖子給他擦汗:“別怕別怕,已經快要好了,馬上就好了!”
楊柳想說一些趣事逗他開心,但他18年以來的人生都是苦的,實在找不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楊柳語言匱乏,說來說去便是那一句:“快好了,馬上就好了,再堅持一下!”
這種安慰本來最是無用,可是此時此刻,在江淮聽來,卻猶如天籟。
每當楊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江淮就覺得,他堅持一下就好了,他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會結束了。
以至於江淮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反正等他聽到那三個老頭子說‘腿骨已正’的字樣時,他已經疼得沒知覺了。
整個人,全身上下,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斷骨的第一天,不能輕易挪動,大夫便讓江淮留在醫館的後堂休息。
一直到晚上,兩碗藥下肚,江淮才感覺疼痛略有減輕:“楊柳,旁邊還有一張床,你也累了一天,去床上休息一下。”
“不,”楊柳固執的盤腿坐在江淮的床邊,“我要守著你。”
江淮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放心,最難過的時候都已經過了,我已經沒事了。”
楊柳撇了撇嘴,心疼的聲音都嘶啞了:“還說沒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有多難看?我知道你疼,省著些力氣吧,別說話了。”
江淮扯了扯嘴角,儘量擠出一個笑容來:“小夫郎,我和你一起睡,你把旁邊的床並過來,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楊柳氣鼓鼓的瞪著他,然後又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楊柳把床並在一起,側躺在床上看著他:“你趕緊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這麼一個大活人躺在旁邊,江淮哪裡還能睡得著。
江淮主動找起話題聊:“楊柳,你把錢全都拿來給我醫腿,以後沒飯吃了怎麼辦?”
“山上的樹葉,地上的野草,我什麼沒吃過。”楊柳毫不在意的說著。
不過想到旁邊躺著的是個病人,村裡的老人都說,病人要吃好一點,身體才好得快。
於是,楊柳想了想,又說:“你放心,我一定能讓你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