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焉彎著眼睛，顯然是被取悅了，大發慈悲的對那幾個南風館的人揮了揮手：“今天就到這裡，你們先回去吧。”

“是，宋少爺。”四個鴨子排著隊離開了。

明川見人都走了，挪到桌子面前，坐下，剝了一個坑坑窪窪的葡萄。

行吧，他承認，他之前對這些鴨子有一些偏見，現在看來，鴨子也不是隨便誰都能當的。

明川不太好意思地遞過去：“吃吧。”

宋之焉捏著鼻子，往後面靠了靠：“你自己吃吧！這麼髒！”

明川看著自己手上，翻牆時粘上的泥巴，雖然在身上擦過，但還是有些髒。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嘛。”為了證明，明川就自己吃了這個醜陋的葡萄。

明川站起來：“你等著，我去洗個手，我今天讓你吃葡萄吃到吐。”

宋之焉翹起嘴角，懶洋洋的說：“你最好去沐浴更衣，你都沒聞到，自己身上一股味兒嗎？”

明川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之前被氣得顧不上其他的，沒聞到。

但是現在，被這麼一提醒，他確實聞到了，在菜地裡經常會聞到的氣味。

明川看著宋之焉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宋之焉好心的解釋：“那堵牆離我的小院子最近，就怕有些心懷不軌的人翻牆，我就讓宋城在牆頭上糊了一層剛剛澆過糞水的泥土。”

宋之焉笑嘻嘻的說：“哎呀呀！沒想到第一個中招的，居然是明老闆，真是對不住。”

明川手抖了一下，他就說，這幾天也沒下過雨，怎麼那上面的泥巴溼乎乎的。

“嘔~”

明川感覺自己的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他居然還吃了那顆葡萄！

明川：“嘔~你沒必要這麼狠吧？嘔~”

宋之焉靠坐在椅子上，略顯得意：“本少爺的眼淚珠子可值錢了，你以為我會就那麼算了？你想得美！”

明川扶著涼亭的柱子：“嘔~，等，等會我再和你說，我先去，我先去洗澡。”

明川衝進房裡，邊走邊脫衣服，撲通一聲跳進水裡，還拿著帕子使勁搓。

“噗！咳咳咳！”明川跌跌撞撞的從浴桶裡爬出來：“尼瑪的是辣椒水！”

宋之焉趴在窗臺上，聽著裡面的動靜，推開一條窗縫：“明老闆，知道錯了嗎？”

明川隨便扯了一件衣服，遮住自己的三點，活像一個被玷汙的良家婦女：“知道錯了！”

宋之焉又問：“天高海闊，還飛嗎？”

明川無奈的搖搖頭：“不飛了。”

宋之焉扭頭對宋城說：“給姑爺準備洗澡水和皂角粉。”

宋之焉又說：“明川，我給你半個時辰洗漱，不管好壞，我希望聽到一個理由，懂了嗎？”

明川點點頭：“懂了，放心，我一定給個交代。”

半個時辰之後，明川洗脫了一層皮，用粗鹽刷了幾次牙，又嚼了幾塊柳條枝，這才依依不捨的美人出浴。

明川出門之前，還在自己身上到處聞，應該沒氣味了吧？

宋之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行了，趕緊過來，沒氣味。”

明川走過去，往他身邊湊了湊：“你再聞聞，真的沒氣味了？洗乾淨了嗎？”

宋之焉彎著眼睛笑道：“就摸了一手泥巴，能有什麼氣味。”

“你騙我的？”明川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但我確實聞到了那股氣味？”

宋之焉笑眯眯的說：“因為我讓宋城在你落腳的那一塊地上，澆了一些糞水，當然有氣味了。”

宋之焉聳了聳肩：“至於牆頭上的那些，是宋城撒上去的泥巴，和了點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