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
時光像是回到了過去,他的媽媽穿得一身豔紅,手裡提著行李,將他帶到了一個地方,摸了摸他的頭,用十分溫柔的語氣對他說:「你乖乖在這裡等媽媽,媽媽先去一個地方,等一下就會帶你回家。」
結果他從白天等到天黑,直到爸爸找到他為止,始終沒有等到媽媽,從此以後「媽媽」兩個字就在他的生命裡消失。
直到爸爸死後透過留下的遺書,他才明白自己的媽媽跟人跑了,因為對方比較有錢,到死爸爸始終沒有怨過媽媽,只是怪自己沒有用,不能給媽媽過舒服的日子,要他將來爭氣別像他一樣。
痴情的爸爸一直在等著媽媽,到死都沒有再娶,到死都還念著他的媽媽。
「走!妳走!妳回來做什么?我恨妳……我痛恨妳……」他突然緊抓著以晴的手,表情變得十分兇狠。
「你……你怎么了?」以晴的手被他抓得好痛,石方平突如其來的反應令她嚇了一大跳。
「妳還回來做什么?爸爸死了,妳還回來做什么?!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需要妳帶我回家了,我也沒有家了……媽……為什么要拋下我……為什么……」石方平的眼皮好重,手上的力量漸松,他往後沉沉睡去。
以晴看著他,看著他在睡著依然緊皺的眉頭,痛苦又怨恨的表情,她忽然感到心裡一陣痛,似乎她也感受到他的痛苦,原來他也有不能說的苦。
以晴看著他的臉,情不自禁的去撫平他的眉頭,手流連的在他的臉上游移,嘴裡喃喃說著,「都過去了,再沒有痛苦了,都過去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
「喂!你醒醒啊!你家已經到了!」以晴徙勞無功的叫喚著石方平。
她從他的皮夾裡找到了他的身分證,才有辦法把他送回來,誰知道到他住處時,他早睡得人事不知,要不是這棟高階大廈警衛的幫忙,恐怕她連把他帶上來的力氣都沒有。
以晴找了一條毛巾弄了些許冷水,幫他擦了擦臉,在她把毛巾撫上他的額頭時,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不要走……求求妳……不要走好不好……我一直在等妳……別把我拋下……」
她不算認識他,見過面也只有幾次,但是當一個男人用著那么無助又柔弱的表情在說話時,身為女人的她怕再怎么鐵石心腸也無法不管,更何況眼前的他又是自己心儀的男人。
第一次他救她時,打那些小混混就像是個勇猛武士;今天的宴會上他卻像是個玩世不恭的風流男子;現在眼睛閉著的他又像個無助的孩子……他怎么能有這么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呢?
「我……我不走……我會陪在你身邊,絕對不走。」以晴握緊了他的手,把頭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
一個矜持的好女孩是不應該這樣子的,她不該靠他這么近,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手不握住他,他的手好大、好溫暖,讓她的心整個跟著暖了起來,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用這隻大手扶起她的。
他有一雙濃眉,也是她看過眉毛長得最好看的男人,眉型很好看:他睡著時的樣子一點威脅性都沒有,跟個孩子一樣,也許是他眼睛閉起來的關係,他的眼睛能勾魂攝魄,只要被他鎮定,任誰也無法逃出生天。
他的面板也很好,很少看到男人的面板這么好的,她忍不住用手撫摸他的臉、他的頭髮,若非他已經睡著了,她是不會有機會以這樣近的距離看著他的。
以晴小心的將他的手鬆開,並拿出了暗袋裡的東西,那是一條項鍊,是她特別要店家弄的項鍊,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鏈子,以領夾改成的項鍊,在今天之前,她日日夜夜都戴在身上。
她曾經私心的想把它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