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們低垂的頭顱。
「剛剛發生的戰鬥,阿里安科,你怎麼看?」恩里科伯爵直接點名道。
「伯爵大人,我覺得肯定是有魔鬼作祟啊。」阿里安科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們都是最精銳的騎士,會不由自主地逃離戰場,這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魔鬼作祟了。」
「我知道是魔鬼,可那魔鬼之風到底是什麼?」彷彿想起了什麼,恩里科伯爵對著阿里安科問道,「尼克爾曾經遭遇過他們,怎麼沒說魔鬼之風的事情。」
「可能是他看錯了,不一定是他的錯。」
「說不定他是被吸血鬼間諜迷惑了,這些千河谷人都是吸血鬼的後代。」
「尼克爾雖然謊報軍情,但他畢竟死了,羞辱死者的哀榮,這不好吧。」
「……好吧。」聽著騎士們七嘴八舌的話語,恩里科伯爵擺爛般說道,「那就說有吸血鬼間諜……」
「伯爵大人!」忍到現在,貝納爾多再也忍不住了,「我得提醒您,他們的力量不容小覷,之前尼克爾隱瞞導致了我們的失敗,假如我們再隱瞞,導致貞德堡方面的失敗該怎麼辦?」
「敕令連的敕令騎士們會敗給農夫,你在說笑嗎?」阿里安科馬上站起反駁,其餘的騎士們紛紛附和。
「注意你的身份,律師先生!」
「我們都穿盔甲,配騎士劍,你穿麻布衣服,我看你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會哦!」
「有母無父的私生子,這是你能插嘴的?」
「來人,叉出去!」
「伯爵大人。」到這個關鍵時刻,貝納爾多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這些黑衣軍隊能到這邊來,意味著馬約鎮附近全部失守了,如今他們大敗,以敵軍的行軍速度,說不定哪天就偷襲貞德堡了。
繼續瞞報,只會讓禍患越釀越大。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被騎士們連續無禮對待,貝納爾多實在壓不下去:
「如果您要隱瞞的話,請允許我先行離開,回到家族駐地和老夫人敘職。」
話一出口,貝納爾多就後悔了,這句話絕對可以說,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說,更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說。
果然,話一出口,整個帳篷都沉默下來,他們驚訝於這平民敢於威脅他們,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還挺有威脅性的。
到時候,貝納爾多在老夫人面前輕巧地點兩句,那他們多年來的良好形象就蕩然無存。
此刻他雖然是僕人,卻代表著老夫人的意志和尊嚴。
向這個僕人屈服嗎?
不行,騎士寧死不屈!
至於貝納爾多,他明白事已至此,自己絕對遭到了騎士們的記恨。
既然無法善終,那乾脆借勢把決議敲定。
在冷冽的氣氛中,雙方僵持著,只有恩里科伯爵的汗水從額頭滴落的聲音。
謝天謝地,一陣銃響打破了這尷尬而詭異的平靜,阿里安科率先說道:「敵襲!」
恩里科伯爵馬上站起:「這件事容後再議。」
騎士和伯爵們迅速衝出了帳篷,開始準備逃跑,是的,他們是被魔鬼強控了,不由自主地逃跑了。
回去一定得到教堂去驅驅魔,再做一個洗禮。
孤零零地站在帳篷裡,貝納爾多苦笑著轉過身,朝著馬廄的方向跑去。
營地外的山坡上,五十名胸甲騎兵靜止在馬上,朝著營帳連連射擊。
當超凡騎士們去追逐他們時,他們又會迅速地騎著馬匹離開。
他們甚至脫掉了胸甲和其他輜重,速度比超凡騎士們快得多。
假如超凡騎士們追擊的人數太多,他們就會四散逃跑,憑藉速度優勢甩開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