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早就適應了。
他清了清嗓子:「聖孫子告誡你們的,我都說完了,我來說一說我自己的理解。
冕下為什麼要建立一個修道士之國?就是因為如今世道渾濁,魔鬼橫行,人心淪喪。
聖孫冕下要挽救走向末日審判的世界,那麼就要先挽救人心,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復興原教旨和艾爾式生活。
咱們要有信心,因為我們是聖父欽點的子民,所以更應該有好的品德。
我們應該對自己有要求,其中就包括不能欺凌弱小。
騎士本身罪不可恕,就算他的女兒有牽連,那應該讓法律來制裁。
那是裁決修士該做的事情,非咱們的專業,不要拿自己的線插別人的針。
我們對抗貴族和教會的戰爭是聖戰,不要為它蒙上汙點,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軍官們自然是齊聲回答明白了,但真正明不明白,估計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所以待會兒幾名隨軍牧師,還要和這些軍官一個個私下談並且再開小會辯論。
理不辯不明,況且在軍隊中推廣「修道士」這個概念,就是霍恩建立新的想像共同體的隱秘試點。
曾經還只是小裁縫的洛朗,率領的黑帽第七軍團如今只是在滯水塢附近駐紮。
相對於其他黑冠軍團和近衛軍團在攻堅鹿角鄉,他們就清閒了很多,所以才有這麼多的福音會要開。
軍官開完福音會,戰爭修士們也要一個師隊接著一個師隊地開。
除了福音會,還要召開識字班,要求每個士兵至少要掌握500詞的讀寫能力。
這些政治任務和作戰任務同等重要,也會納入最終的軍功考核內容中。
只不過一想到那些老朋友能夠在戰場上建功立業,而自己只能枯坐河灣,沒日沒夜地開會,洛朗的心頭就是一陣苦悶。
但軍團文書兼隨軍牧師的阿道爾倒是甘之若飴,每日笑呵呵地。
在開福音會和識字班時,雙方一愁苦一快樂的神態相映成趣。
只不過這樣忙碌但平靜的日常,卻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被打破了。
身穿雨披的哨兵掀開了帳篷的簾子,雨絲斜飄而入,瞬時就打溼了一個軍團長屁股下的毛毯。
撐著地面站起,洛朗衝著哨兵喊道:「怎麼回事?」
「軍團長閣下,有急報,是聖孫義軍傳來的。」那哨兵摘下兜帽,露出了溼淋淋的腦袋。
洛朗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那哨兵身邊,拆開了他手中的信封,藉著帳篷內暗淡的油燭燈閱讀起來。
看完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了砰砰亂跳的心臟,將急報遞給了一旁的軍團文書阿道爾。
阿道爾可沒有洛朗這麼有定力,才看一眼,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桑波利伯爵起兵反叛?!」
「四位伯爵,三位修道院長響應?!」
「聖孫義軍假裝難民圍守滯水塢,滯水塢被伯爵手令騙開城門,已經於夜間……」
「被攻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