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李進的肩膀,開口道。“對了,接下來伱叔叔有什麼打算?”
“按照陛下旨意,回淮西老鄉種田。”李進如實開口道。
像馬三刀這樣的人除了殺人、打仗,確實什麼事也不會幹。
不過起碼對身邊兄弟還算義氣,從他拿自己的錢去接濟那些死去兄弟的遺孀遺孤一事便可以看出。
如果可以收一收性子,楊憲倒是可以給他一個護衛的工作。
他想了想,這事也不急於一時,正好讓他種地磨一磨性子。如今有李進這一層關係在,以後真有用到馬三刀的地方,再找他就是了。
真要算起來,他也算是欠自己一條命。
楊憲心中清楚,越是像馬三刀這樣的人,對於這種事情就越看重。
以馬三刀的性子,以命相報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聊著聊著。
李進忽然聊到了楊憲方才教課時,用以書寫的白色小條,以及那塊大大的黑板。
見對方問的是這個,楊憲笑道:“你說是粉筆和黑板啊,原先無論是私塾還是官學,教學時用的都是沙盤,沙盤一次效能寫的字太少,用起來也實在麻煩,不如這樣寫下來方便直觀。因此我便用這個將其取代了。”
說著楊憲拿起粉筆,就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字。
他接著開口道:“而且沙盤教學,弊端太大。往往寫上一個字,沙盤便要推平一下,教學的先生們僅僅是對學生演示一個字字型的寫法而已。大部分知識都是口授的情況下,就必須要求學生在先生說話時聚精會神,不能落下先生任何一句話,先生說完之後,還得以自己的理解來努力記下講義。”
“這樣一來,若不是特別聰明或是特別自覺的學生,想要跟得上教學的進度,其實是相當有難度的。”
雖然楊憲講的確實有道理,可在李進看來,仍然不覺得沙盤教學這個方法有什麼不妥。
要知道這種教學方法已經延續了上千年,早就經過了歷史驗證,至於楊憲後面提的事情,在李進看來就更加不是問題了,此時在他腦子裡仍舊是儒家讀書人那一套思想。
在李進心中,求學是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情。
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學問是上等人的東西,想要成為上等人,不想吃苦怎麼行。
如果連上課聚精會神都做不到,那日後又如何成材呢。
李進皺了皺眉,對於楊憲的說法,既不贊同,也不否定。
他上前一步,學著楊憲的樣子,拿起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字。
眉頭皺得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