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年七夕,賈瓊正式年滿十三歲了,按照古代的演算法已經十四。
在普通百姓家裡,他已經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算是成年勞力了。
賈瓊也恰巧在這天,收到了一封從金陵寄來的書信。
這還是杭州城裡文華齋的夥計,專門在這天中午送到書院來的。
信封上的署名是王易,不過賈瓊一眼就看出是王語嫣的筆跡。
信中並沒有什麼閨怨之語,只有淡淡的關懷和淺淺的情思。
隨信來的還有一個素雅的香囊,裡面有一張平安符,還有一首小令,是王語嫣送他的生日禮物。
賈瓊也是收到書信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經一年多不曾見過王語嫣了。
他只是在初到梧桐鎮時,託人給王家稍去了一封報平安的書信。
在封建社會,除了親戚以外,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女之間,是不能互通書信的。
即使兩人已經定親也需要避諱,所以王語嫣給他寫信也是假託王易之名。
讀完信,賈瓊心中的思念忽然間放大了千百倍。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在七夕的月下,賈瓊寫下李清照的這首一剪梅,遙寄思念之情。
幾天後是書院放假的日子,賈瓊裝好分別寫給王穆,王渾和“王易”的三封書信,還有厚厚一疊《天龍八部》書稿,一大早就下了山。
到家時,正好趕上姨媽和表妹在吃早飯。
沈碧雲奇怪的問:“秋生,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吃過飯了嗎?”
賈瓊答道:“沒吃呢姨媽,我今天要去杭州城一趟。
我新寫了本書,打算今天把書稿還有給王家的幾封書信送到文華齋去。”
徐葳蕤聞言眼前一亮,對賈瓊說道:“二哥,你帶我一塊去吧,我好久都沒有出門玩過了。”
賈瓊笑道:“杭州城離這裡二十多里路呢,坐馬車要小半天時間。
我就是帶你去了,你也沒多少時間遊玩啊。”
徐葳蕤央求道:“我可以騎馬啊,我已經跟田伯學會了。
正好我還沒騎馬出過遠門呢,今天可以練習練習。”
賈瓊笑道:“那好吧,我今天就帶你去西湖逛逛。”
徐葳蕤歡喜的說道:“太好了,我去換衣服。
對了,我也要給語嫣姐姐寫封信,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就扔下筷子,興高采烈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沈碧雲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丫頭都多大了,你還這麼慣著她。
慣成個野丫頭,以後還怎麼給她找婆家。”
賈瓊笑道:“沒事,葳蕤懂事得很。
再說了,我賈瓊的妹妹還會愁嫁嗎。”
沈碧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行,那你妹妹的婚事就交給你了,你給她找婆家吧,正好我也省省心。”
賈瓊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我怎麼著也得給葳蕤找個探花郎才行。”
徐葳蕤換上一身男裝,活像個樣貌清秀的小書童一般,跟賈瓊和平安一起騎馬前往杭州城。
平安就是沈碧雲最早買回來的那一家三口中的男孩,今年十一了,現在就要開始學著給賈瓊當長隨了。
如今沈碧雲做主讓田力和春梅湊成了一家,兩個孩子也都改了名字,一個叫平安,一個叫吉祥。
三人來到杭州城,在武林街上找到文華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