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曹操東征西討了,到現在也算是身經大小數百戰了,可曹休從未見過這樣的軍隊!
這夥“涼軍”的裝備甚至連流竄兗州的青州黃巾賊都不如,也沒有嚴謹的陣形,無論是刀盾手,還是長槍兵,或者是少量地弓箭手,相互之間根本就沒有配合、掩護,全都是一窩蜂似地向前衝。
但就是這樣一夥“烏合之眾”,卻讓從來不知畏懼為何物地曹休深深地感到了恐懼,這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他們是一群野獸,瘋狂的野獸!他們似乎永遠不會懼怕死亡,同伴的戰死根本不能換來他們哪怕一絲地猶豫和退縮。
“嗚嗚嗚……”
激烈的戰鼓聲嘎然而止,蒼涼的號角聲綿綿響起,擁擠在關牆下的五斗米教徒們終於潮水般退了回去,只片刻功夫,就從關下撤了個乾乾淨淨。函谷關下,屍橫遍野、烈火滔天,屍體烤焦的臭味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天際,中人慾嘔。
“呼~~”
曹休仰天長長地舒出一口充滿血腥味的濁氣,遙望西方天際,終於漸漸地暗淡下來,自從有記憶以來最為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曹休心中竟然泛起一股如釋重負的疲憊,而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來人。”
曹休輕輕拭去青虹劍鋒上的血跡,轉身回頭,表情冷峻。
“將軍有何吩咐?”
渾身浴血的親兵隊長掙扎著站起身來,極力想挺起胸膛,可遺憾的是他的左腿已經在剛才的惡戰中受傷了,為了替曹休擋住一支冷箭,他犧牲了自己的左腿。
曹休面無表情地掠了親兵隊長的左腿一眼,吩咐道:“立即派人向洛陽告急,涼州軍的攻勢遠遠超乎預計,按現在兩軍的情形估計,函谷關最多隻能守住三天,絕對無法撐過三月,請曹仁將軍速派援軍。”
“遵命。”
親兵隊長答應一聲,掙扎著去了。
……
洛陽。
曹仁正在城樓上巡視,忽有急促的腳步聲中從身後響起,急回頭只見親兵隊長疾步奔上城樓,向曹仁道:“將軍,孟津急報,平陰急報,函谷關急報!”
曹仁臉色一冷,沉聲道:“講。”
親兵隊長道:“涼軍悍將徐晃率軍一萬已過孟津,涼軍大將高順領軍兩萬也已經逼近平陰,兩軍
陽不過百里,另外,曹休將軍譴快馬前來告急。涼超出預計,函谷關最多隻能堅持三天!“
曹仁心頭一驚,涼州大軍來得好快!
這才幾天時間,兩路涼州大軍居然就逼近了洛陽百里之內,尤其令曹仁心頭沉重地是,馬屠夫居然調動了整整三萬大軍來進攻洛陽,眼下洛陽城內只有五千軍隊,自保尚且不足。又如何調兵前往函谷?
曹仁嘴角掠過一絲抽搐。咬牙道:“曹泰(曹仁長子)何在?”
曹泰挺身而前。厲聲道:“孩兒在此,父親大人有何吩咐?”
曹仁道:“領軍兩千,立即退守虎牢關!”
“啊?”曹泰失聲道,“分兵退守虎牢關?那洛陽如何能守?”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曹仁冷然道,“你只需執行軍令!”
曹泰急道:“父親?”
曹仁喝道:“軍令如山!”
曹泰無奈,只得領命而去。
目送曹泰遠去,曹仁又道:“來人。”
親兵隊長道:“將軍有何吩咐?”
曹仁愴然道:“火速譴快馬前往宛城向軍師告急。今五萬涼州大軍壓境,兵分三路猛攻函谷、洛陽,函谷失守當在三日之內,洛陽亦難以久守,已令曹泰分兵拒守虎牢、扼守許昌最後之屏障,仁決意死守洛陽,與賊玉石俱焚。”
“將軍!?”
親兵隊長震驚莫名,曹仁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