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炕沿上,“收拾收拾東西,過幾日我們就回鄉去。”
他渾家嚇了一跳,“怎麼,你頂撞老爺了?”大富不答,緊鎖著眉頭靠在了床柱上,一言不發的出神。他渾家著了慌,一連聲問了幾句,見他始終不答,就開始抹眼淚。大富心煩意亂的,斥道:“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就是老爺看我上有老下有小,也不容易,想要開恩放我出去。”
他渾家轉憂為喜,但隨即又不無憂慮的說道:“可我們也沒個正經營生,家裡的地收成又不辦”大富不耐煩的說道:“我跟了老爺這麼些年,老爺念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賞了我一筆銀子,足夠我們買幾塊地,做些小本生意了。”
他渾家就露出了笑顏,“還是老爺待人厚道。”大富瞥了她一眼,神色間憂慮更甚。
沈紫言那邊和杜懷瑾說了一陣話,白天也睡足了,就想拿起針線來做上一陣,只是看到杜懷瑾在跟前,不好意思再讓他看到自己拙劣的手藝。杜懷瑾卻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她的頭髮,“你說,今日岳父會如何和大伯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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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日暮(一)
沈紫言支著下巴想了想,竟有些悲哀的發現,她對於自己的父親沈二老爺的行事作風,根本就不瞭解。只知道他不喜插手後宅之事,對於他在朝堂上的作為,根本一無所知。
沈二老爺雖沒有堅持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念頭,可對於沈夫人和幾個女兒,基本是從不提及沈府外面的事情。這年頭不知有多少家族的女子一輩子也未能見過外界的天空,自然也不知道世事的變化,這也不是什麼奇聞怪事。
“不管怎麼說,希望大伯能聽得進耳,日後不要再重蹈覆轍才好。”沈紫言嘆了一口氣,眼裡一片黯然,“若是稍有一點岔子,我們沈府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杜懷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過了一陣才說道:“我和皇上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他性情寬厚,心懷博大。記得小時候我們堂兄弟偶爾也有不愉快的時候,他從來不記恨,第二日見了我們時,還是和當初一樣親厚,並未因此而生出什麼嫌隙。爹也說過,皇上是仁厚之人...”
說了這麼些,無外乎是想要寬慰自己。沈紫言也不欲因並自己的不寄快鬧得杜懷瑾也跟著沒趣,就笑了笑,“也是,凡事總要向☆奇書網の。Qisuu。★著好的那方想。”話雖如此說,心裡也總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這事情一日沒有解決嗎,她就一日難以安寧。再說,皇上的仁厚,也要看是在什麼時候......
皇權之下,人本來的性子本來就會被磨滅的面目全非,自己明白這個道理,人精似的杜懷瑾又如何會不知道口說到底,就是不想自己操心。沈紫言一面為著杜懷瑾的這種庇護感動,一面又為了這種庇護擔憂,匯聚到一起,心中生出一種極為複雜的情愫來。
有人能夠為自己遮風擋雨,這幾乎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沈紫言不想成為菟絲花,不願依附著杜懷瑾成長,更不願意自己成為他的拖累。就這樣一無所知的享受著杜懷瑾帶來的榮華富貴,沈紫言會問心有愧,也會在內心深處,憐惜杜懷瑾的不易。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沈紫言雖不求在福王府能有多大的地位,可也不願成為那牆角的塵埃,更不願意步上沈夫人的老路,讓誰都覺得她是好氣性,好拿捏的人。成為無知婦人有它的好處,也更多的,卻是弊端。一味的窩在自家門前三分地裡,看著一群丫鬟你方唱罷我登場,和杜懷瑾相敬如賓,總有一天,走到最後,會發現二人根本無話可說,剩下的,也就是對彼此僅有的一絲尊敬罷了。這是沈紫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