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之中,沒明白過來眼下倒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為女兒擇婿嗎,為什麼有人倒對鵓娘感起興趣來了?
紫霄和楚鏡凌被劍厚南的驚人之舉嚇了一跳,不由睜大了美目,而衛明禺在受驚之後,是最快恢復過來的人,只覺眼前之事滑稽之極,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除了衛明禺,還是桑娘回覆得快,只見她尷尬一笑,又是風情萬種,“劍公子真是愛說笑……”解圍的話在下一刻被強行打住。
劍厚南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勾住桑孃的纖腰,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吻住她塗著濃濃胭脂的紅唇。
這一次,顯然所有人都被結結實實地震住了,包括衛明禺,全場陷進詭異的安靜當中。在這種地方當眾親吻姑娘,本是常見之事,但若是一貫便給人溫文爾雅良好印象的劍厚南當著自己妻子的面,棄送上門的絕色不要,而去親吻一個徐娘半老的老鵓,這就實在是一件讓人無法理解的事了。
一聲嚶嚀,桑娘似乎也有些情動,抬起素手按在劍厚南的胸膛之上,作勢想要推開,卻始終沒能付諸行動。看得出,這個吻可不是敷衍的。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劍厚南離開桑娘鮮豔欲滴的唇,揚目掃了眼全場看熱鬧的人,最後目光再次回到軟癱在自己懷中的女人臉上,毫不理會自己唇上已沾了胭脂,沙啞著聲音再次堅定地申明:“我就要你。”說著,一把抱起嬌軟的女人,從自動讓開的人叢中穿過,完全沒有想到應該同自己的妻子和朋友打聲招呼。
“娘!”青歌驚叫,不明白桑娘怎麼任著這小子胡鬧,如果她跟人走了,誰來收拾殘局。
這一聲喊顯然讓桑娘拾回了一些理智,只見她突然掙扎起來,想要脫離劍厚南的懷抱,同時試圖勸說這個突然之間狂性大發的男人:“劍公子,呃……你若對奴家真的有意,可否待花宴結束,到時奴家一定……。”
“休想!”劍厚南低而冷地打斷她,聲音中有著旁人無法理解的痛楚與怨怒,以及一絲可疑的喜悅。他的手如鋼箍一般緊扣住懷中女人的腿彎和腰背,讓她無法逃離,腳下絲毫不停,轉眼走出花廳,留下一屋子落針可聞的寂靜。
然後,青歌牽怒地瞪了一旁笑著看戲的衛明禺一眼,然後低聲對身側的丫鬟道:“去請看熱鬧的二少。”看丫鬟匆匆去了,她才又嫣然從容一笑,瞬間將所有男人的魂魄吸了回來。
這時另一個丫鬟捧上綠簫,青歌神態優雅地接過,一時間眉梢眼角的媚意去盡,轉眼化成一個清麗如仙的出塵女子。簫音未起,卻已成功地將劍厚南引起的尷尬蕩盡。無論眾人對方才的一幕如何看待,他們至少還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不只是看戲。
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青歌的身上,衛明禺和楚鏡凌這才看向一臉蒼白的紫霄。劍厚南超出常理的行為,讓他們不只是吃驚那麼簡單,還有深深的擔憂,只是對著應該大受打擊的紫霄,想問卻又不好問,唯有尷尬地沉默著。
半晌,紫霄似乎感受到他們的疑慮,不由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聲如蚊蚋地說了一句:“好像……是舊識。”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讓他失去控制。她本沒認出來,但他的動作讓她不由用心細看了下,那濃妝掩蓋下的眉眼確與那人有幾分相似,若非有心之人是察覺不到的。
那麼,若真是那個人,是不是代表著她也該徹底死心?事實上,就算那個人一輩子不出現,她也不會有希望,他從來就沒讓她有過任何幻想的餘地,只是她自己不甘心,不想去認清他的心,現在終於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舊識?注意到她失落幽怨的表情,再加上這兩年劍厚南的鬱鬱寡歡,前後連線起來,衛明禺和楚鏡凌對視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了。
*****
三樓香閨,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