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溫暖的熱度令她微微睜開了眼睛。
半睜的眼眸對上一雙焦急心疼的桃花眼,簡寧的眉頭瞬間蹙起,張了張口,道:“你怎麼來了?”
她下意識就想說狠話,可疼痛讓她失去力氣,只發出一句輕而又輕的質問。
彭城就算再糊塗也不會相信她肯跟了白夜行,白家幾乎就是她的仇敵,她怎麼會愛上仇敵?她越是和白夜行走得近,他越是著急,哪怕簡寧不要他的愛、不要他彭城這個人,他仍舊希望她能幸福平安無災無難。
所以,他在賽車場上顏面盡失,失去愛人、比賽失利這些都不算什麼,就算顧景臣在也沒關係,他要來見簡寧,他不能放任她一人面對未知的危險。
“別傻了,你一個人玩不過他們的,別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彭城意有所指道。
簡寧的眼睛還花著,眼裡看到的彭城是重疊的影子,理智卻漸漸地回來了,所以,她冷冷地笑道:“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別在我面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自己的幸福自己會把握,不需要你操心。”
只是分手了而已,兩個人完全沒必要鬧得這麼僵,彭城還記得分手當天抽搐的一顆心和之後渾渾噩噩的那些天,他的手僵硬地握著簡寧的手,笑容卻仍舊掛在臉上:“所有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去做,你不喜歡看到我,我就不出現。之所以來看你,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不想從新聞裡知道你的所有現狀……”
接著,彭城的手緩緩鬆開了簡寧的手,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一圈白印,十年的戒指痕,嵌在了那兒像是樹的年輪,彭城道:“戒指我也已經摘掉了,不再有任何幻想,你放心吧。”
戴了快十年的戒指,愛了快十年的人,說放就放了,以如此輕鬆的語氣,並不像彭城的個性。
如今的簡寧完全是鐵石心腸,她能沒皮沒臉地對待顧景臣、白夜行或者所有人,可在彭城的面前,她還是心有餘悸。
她轉頭對上了彭城的眼睛,發現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像在看此生唯一的風景。
簡寧的心刺了一下,眼眸卻慢慢恢復了漠然,輕聲道:“我希望分手後大家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哪怕是對方死了,也不要來看她。像你今天的種種表現都很愚蠢,我很慶幸和你分手,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我只會更加看不起你。彭公子,我希望你離開我的世界,徹徹底底的、永永遠遠的,一點影子都不留那種。我的身價和身份都和從前不一樣了,見過的世面一多,新鮮的事物和愛慕者就更多,我希望我們之間單純一點,想開一點吧,嗯?”
彭城望著她,不僅沒有再憂傷黯然,反而笑了起來,那笑不摻雜任何責備和嘲笑,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你放心。”
“時間應該不早了,在我的未婚夫回來之前,你最好離開,不然他發起瘋來可真要你的一隻手或一條腿。”簡寧下了逐客令。
彭城的笑意更深,他已經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願賭服輸,我欠他一條腿或一隻手,不是應該還給他嗎?就像你輸了要嫁給他一樣,我也遵守承諾就是。”
“你……”簡寧一急,眉頭更加鎖死,以為還要費盡口舌才能讓他退散不再那麼倔強,彭城卻俯身摸了摸她的頭髮,以出乎意料的、異常堅定的語氣道:“我不愛你了,莫苒,真的,我不會為你賠上一隻手或者一條腿,我會走,會遠遠走開,離開你的世界。我害怕你的未婚夫,害怕惹上你的各種麻煩,你說得對,我還是應該過我自己的日子。”
“……”簡寧沉默下來,半晌點點頭,也跟著他笑,為他的覺悟高興:“你想明白了就好。”
“你保重。”彭城沒再多說什麼,說完便鬆了手,轉身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彷彿再沒有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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