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屬下進入舊宮時,張奚官已經不在,她被平城的清河崔氏學館聘走,擔任女師。管著張奚官的只有一名女書史,姓陳,從遷都後,這名陳書史極少去奚官署,去了也是落個腳就走。據其餘宮人說,陳書史是屬下進舊宮的前天,開啟了一間、也是唯一一間藏書的庫屋,也是進去落個腳又離開了。”
“再有,屬下進舊宮之時,正值新學令的首次春考結束,恆州刺史元志給予春考首名學子的獎勵,是進舊宮書庫抄書三天。奇怪的是,這名學子被陳書史帶到了廢奚官署的那間廢棄書庫。”
“屬下進宮當日,此名學子恰好離宮,屬下一眾人就全沒有見到此名學子。是名女學子。”
元恪耐心聽著,而後囑咐:“你去留臺一趟,找到恆州的新學令公文,全抄一份。”
遠在北州邊境地的尉窈正朝著浚稽山方向馳騁。
今天是五月初十,兵演中經歷的挫敗、恐懼、以及最後的拼搏,都隨著離開武川鎮而成為過去。
少年人的成長,豈懼坎坷!
“嗚呼——”尉道子師兄超越尉窈、尉茂。
那晚兵演結束後,尉窈和茂同門相遇,他脖子上的掐痕第二天才嚴重起來,兩天都說不出話。
不過現在……
“教過你那麼多次,你看你的腳,到不了浚稽山,你就把野馬踢死了。”
“你不用這麼頻繁抖韁繩……”
“又抖。”
尉窈氣道:“你煩死啦!”
“煩死又怎樣,有本事你甩掉我啊。”
郭蘊在後方喊:“阿窈,你騎得太快了,等等我——”
尉窈兜馬向後去。
尉茂只得減緩馬速,唉,一個比一個慢,這得啥時候才能進浚稽山腹地啊。
這些天狩獵隊伍全線散開,不以獵獸為目的,只以擄奪柔然俘虜數量計算射獵成績。真正的獵獸比拼,是在返回平城時,在白登山進行為期三天的比賽,也就是趙芷獵熊的那座山林。
所以前方騎士趟過的路線,尉窈這些騎馬慢的,再遇到柔然百姓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進入浚稽山深處的勇士裡,有趙芷、元志、元鎮將,以及各官長精挑細選出來的猛級別勇士。
至於爾朱新興父子,他們和己族勇士返回北秀容了,定下入秋後送爾朱榮去崔學館學詩。
山高草木深,趙芷和兩位元氏官長沿著軍事圖,徒步攀登到浚稽山東山脈的高處,向下能看到不少柔然族民的氈帳。
元鎮將“哼”一聲:“膽子真大啊,估算著得一百多人吧。”
趙芷眼力好,說道:“一共四十六座氈帳,按一戶四口人算,也得……”
元刺史趕緊接話:“昂。柔然人能生,按一戶四口人,只少不多,絕對有二百多人了。”
元鎮將誇讚趙芷:“其實你能數清氈帳數,已經很厲害了。”
咯粒粒……兩塊石子在趙芷的掌心裡慢慢搓動,直掉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