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隆斯和布萊斯頓驚訝的是韋恩在意的不是那400金，而是兩個月的工期，這明顯和他們之前接觸的客戶差異巨大。

人家都是寧可工期長一點、人頭費少一些，材料價效比高一些，也要把價格壓下來，當然之後免不了一番討價還價的過程，但韋恩卻是直接嫌工期太長。

然而接下來韋恩的一句話，才讓他倆明白剛才那句僅僅是小兒科：

“一個星期有沒有可能？”

巴隆斯剛才看著韋恩思路前衛的設計圖時還覺得這是個有想法年輕人，聽到這句話後開始隱隱覺得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他有些生氣地說：“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工程，光訂購物料然後運到現場就得3天，等現場開工後，需要12個工人、每天12小時的工作幹上兩個月才能保質保量的完工，期間還得祈禱不出現狂風、暴雨、大雪等等惡劣天氣。”

“一個星期？50個工人沒日沒夜地輪班幹也得要3個禮拜才能勉強完工！”

韋恩聽他這麼一說，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玩“魔獸爭霸”、“帝國時代”這類遊戲時，往建築上扔一堆工人的場景。

他弱弱地問了一句：“那…100個工人呢？不行150個也可以啊…”

巴隆斯和布萊斯頓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布萊斯頓礦工帽上的探照燈晃了一下巴隆斯的眼睛，讓他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小子，你可別以為堆人數就可以壓縮工期，然後降低總的費用，確實，按照2個月的報價，12個工人每天10銀幣的報酬，60天工期下來就是每個人6金，總共72金的人工費。”

“而這麼算的話，150個人倒是可以在7天內搶工完，總價也只要105金，感覺上沒貴很多。”

“但7天的工期屬於短工，短工的單價要高於長工，就和貴族家裡出遠門時臨時聘請的保鏢和長期住家的護衛一樣，價格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工期越短，管理難度和協調難度就會越高，那可遠遠不是剛才那個數能搞定的。”

韋恩：“你就算吧，痛快點，我真的趕時間。”

巴隆斯嚥了口口水，事情的發展一再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記憶中，大概也只有直接掀桌子暴動的範克里夫要比眼前的韋恩更“瘋狂”了。

他仔仔細細盤算了下，錢倒是好算，就是這一個星期額的工期有沒有實現的可能性才是關鍵。

韋恩這時候補了一句話，像是一把溫柔的匕首插進了巴隆斯的胸膛：

“其實在你們心裡，都懷念著往日的榮光，都不曾料到、也不願回首事情走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有些人註定已經走得太遠，不可能有回頭路了，但餘下的那些人呢？註定就該陪他一起殉葬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礦井中？”

“你的那位老朋友之所以願意親自來找你，你之所以願意在多年以後重新出山，就是想盡可能地化解那場恩怨，眼前有一個現成的機會，你完全可以動用你的老夥計們去西部荒野的哨兵嶺周邊釋出招工告示，說不定他們中的一些人經過了這麼多年，也在等待一個機會呢？”

巴隆斯毫無疑問被韋恩說中、且打動了，但也只能說是早就枯死的內心重新燃放出了一抹新芽而已。

“小子，可別急著給我上價值，過去的事情我比你清楚得多。”

“既然你知道過去的事情因何發生，那我就問你，首付到賬後3天內物料送到現場然後開工，最多8天完工，一共700金，你有那麼多錢嗎？再說一遍，我們現在和任何人做生意、就是國王來談，也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付錢。”

韋恩用最快速度在心裡盤算了一下。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