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霧靈山莊的村內。
怎麼有點不對勁兒?
從進入村口的那一刻,我的腦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感覺,說不清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是什麼,但它的的確確的存在。
農村的生活很單調也很有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時太陽當空,時間已近正午,按道理,家家戶戶都該生火作飯,滿村炊煙飄散了,但現在的情況並非如此,炊煙不能說沒有,卻是稀稀疏疏的幾處,滿村亂跑,不到吃飯時候不會回家的半大孩子們也見不著蹤影,雖然是農村,未免也太安靜了吧?
“譁啷譁啷”,銅鈴清脆的響聲傳來,沒隔多久,一輛馬車從一個丁字路口轉了過來,趕車的把式沒有坐在車上,而是一手拉著馬韁在前邊帶路。
“拴柱他爸,這時候了還出去呀?”離得還有很遠,周獵戶便熟絡地打起招呼。
“呵,是呀。崔村的王老爺叫我給他們家拉車老玉米。喲,江先生,李小姐,是你們呀?”趕車的把式原來是我們大前天來霧靈山莊時碰到的那位張老漢,認出是我們,連忙笑著問好。
“是呀。這都中午了還要出門,辛苦啦。怎麼不吃完飯再走?”李茹男笑著問道。
“呵,莊稼人,吃苦受累的命,沒什麼辛不苦,這不,有乾糧,有水壺,路上吃點兒就行了。”指了指車上放著的小包袱還有盛水的葫蘆,張老漢笑道,和富人相比,窮人往往更容易聽天由命,服從命運的安排,有人覺得,這樣的人生或許太過消極,太過被動,但從某種角度,知足常樂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對了,村子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感覺好象有點奇怪呀?”我隨口問道。
“有什麼奇怪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李茹男不解問道,對於她這種從來沒有鄉村生活經歷的人而言,的確是很難覺察到那些異常的地方。
“是呀,聽說陳家死了一個人,很多人都跑去看熱鬧。”張老漢答道。
“什麼,死了人?!”剛剛從山上下來的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驚。
果然是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兒,人命關天,一出還就是大事兒。
“死的是什麼人?怎麼死的?”李茹男連忙問道,已經放下多日的偵探熱情被激發而出——貝克偵探事務所開業這麼多天,接到的多是一些尋物找人捉姦之類芝麻綠豆的小案子,好不容易碰到個投毒害人的大案子,結果卻因自已酒喝得太多而錯過了機會。本以為這次到霧靈山只是遊玩度假,卻沒想到會有死人的事情,如果不是正常死亡,說不定就有自已發揮才能的機會。
“噢,聽說是一個小丫頭,怎麼死的不知道,聽人說是今天早上在柴房裡被發現的。”張老漢答道。
小丫頭,又是在柴房裡被發現,這兩個資訊加在一起,便現出可疑的味道。
在張老漢那裡得不到太多的訊息——陳家在本地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封鎖訊息,免得被外人說三道四,家醜外揚。以他家的家勢一旦下了封口令,又有幾個人敢信口直言,說出內情的?當然,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籬笆牆,特別是在親戚關係錯綜複雜的農村,想要完全保密談何容易,只不過在時間和真實性上就不好說了。
和張老漢分開後,我們加快腳步趕往陳家,一路上不時碰到看完熱鬧回家的人們,民以食為天,看熱鬧終究不能把肚子看飽,而陳家,也絕不可能為這種事情管飯的。
很快來到了陳家大院外,門前還有一些好奇心特別重的村民圍觀,陳家大院的大門則是緊緊地閉在一起,門外,四名家丁左右站立,一個個插腰挺胸,臉繃得象是十二月份的柿子,又僵又硬,又冷又澀。
遠遠的看到我們幾個人走來,四名家丁中的一位扒開門縫向院裡說了幾句,隨後不大多時,院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