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衝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誰先衝上峰頂;誰就官升兩級……”
張峰話音未落;一顆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演習彈直接命中他的胸口;饒是張峰打小就練武;身體操練得皮糙肉厚;依然被射來的演習彈給打得胸口一陣劇痛;然後在那裡立下一片白痕。
按照規定;張峰就此陣亡了;這個來自河南洛陽的漢子無力地坐在地上;心中無比鬱悶;原本想憑藉個人武勇建功立業;誰知道還沒施展出來就出徵未捷身先死;預期與現實差距太大;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士氣可鼓而不可洩;另一邊衝在前面的二排長沈衝上尉見張峰掛掉;心中一緊;但依然義無反顧地舉槍吼道:“弟兄們;衝啊”
“砰——”
瞬間又是一聲槍響傳來;好在沈衝身手敏捷;喊完話後一個側身臥倒;堪堪躲過從山上射來的子彈。
委員長衛隊大多數官兵都習過武;臨戰經驗異常豐富;不等軍官發令;就踩著貓步閃避騰挪;不斷地利用地勢;掩護身形向對方陣地靠攏;一邊衝還一邊朝著前方開槍射擊。在他們前面的藍軍陣地上;槍聲零星響起;就是這些不斷射來的冷槍;由於槍法刁鑽;幾乎每一槍都要帶走一人;這種讓人恐懼的命中率打斷了“中國憲兵”們的進攻節奏。
雖然演習兩方都沒有動用重武器;但飛射而至的演習子彈時不時地從頭頂和身邊穿過;依然帶給人巨大的壓力。
“一百米了;弟兄們衝啊”
拿著衝鋒槍的沈衝喊完話一個俯身;準備躲到前面兩米處的一塊岩石後方;可惜此時藍方陣地上已經有專人盯著他;連續的槍聲中沈衝只覺得左大腿一麻;隨後便一頭栽倒在地。
沈衝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帶著白袖套的裁判;大聲叫著衝上來;示意他必須就此退出演習。
沈衝氣得雙手捶地;不過他的努力終歸沒有白費;委員長衛隊官兵就像是獵豹一樣猛地從地上爬起;吶喊著向前方衝去……
有著“中國憲兵”打頭;紅方後續跟進的特務團、警衛團官兵也一個個生龍活虎;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進行最後的衝刺;漫漫山野之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潮水一般;浪頭向著蓮花山湧去。
“噠噠——”
忽然;部署在藍方主峰陣地上的機槍響了來;密集的子彈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潑向衝鋒中的紅方官兵;委員長衛隊的官兵雖然第一時間便臥倒;但依然有小半被命中;一個個捂著中彈的地方;痛得直哆嗦。而在他們後方;紅方中央直屬警衛團和特務團官兵沒那麼警覺;瞬間就被捲到一大片;隨著飛舞的白灰;迅速露出大片空擋。
藍方陣地上槍聲響成一片;輕機槍、衝鋒槍和步槍一起開火;演習子彈席捲而至;連綿不絕;在陣地前方兩百米以內;形成一道嚴密的封鎖線。
衝在最前面的委員長衛隊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零星地回擊。
演習到現在;兩個排的衛隊官兵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他們趴在幾個凸起的小丘後方;等待後面被彈幕阻隔的警衛團和特務團官兵增援。
而在後方;被判陣亡的紅方官兵們相互攙扶;步履蹣跚地朝山下走去。
張峰和沈衝兩人正好走在一起;兩人狼狽地對視一眼;心中均在哀嘆:藍方的火力實在太猛了;僅僅委員長衛隊一下子就被判損失了一個半排;大約五十名精銳不得不退出此次演習;損失太大了
在後方觀戰的馮聖法此時心在滴血;那最後的一百米就像是天塹一般;難以寸進。自己一方處於自下而上的仰攻態勢;藍方佔據地利;又有著戰壕可以掩護;可謂天時、地利已得其二。
警衛團長柳元麟一臉憂慮;他看了看周邊一臉緊張的各位黃埔同袍;想了想小步走到馮聖法身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