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的禮節。”
一滴淚毫無預兆地落到了膝上,唐青抹了抹眼睛,喉嚨乾澀得只想咳嗽。
“他覺得我和卓大將軍有染。”唐青眼裡尚有淚意,面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只是聲音嘶啞得變了聲。
巫馬軒只是下旨廢除了唐青麗妃的封號,卻沒有指名原因,因此紅杏也並不知道其中緣由,這番聽來卻覺得分外好笑。
“姐姐是在開玩笑?我倒是曾經和皇上說過卓將軍像是對你有情誼,可是皇上很是不屑,說你要是能和卓將軍跑了,那會兒就不會進宮來了。”紅杏因為難以置信把音調升高了些。
唐青有絲怔愣,神思晃了晃,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姐姐不要著急,”紅杏又瞥了一眼小几上那抹明黃,“過些日子等皇上氣頭過了,我去求皇上收回成命,那時候他也肯定後悔做了現在的旨意。”
唐青默默點了點頭,心裡突突地跳,太多的思緒冒出來,讓她無所反應。
明天她就要出宮了,那邊還有人要救,至於巫馬軒的心思……唐青連連苦笑。
的確,唐青的情商不算低,張紅杏不過是個旁觀者,她都能看清的東西唐青又如何看不透。先前打擊過大,她糾結在是否要與他解釋,如何解釋的漩渦中暫時迷失了,她又生氣,氣他不信她,誣賴她還捨得這樣對她。可是,他對他是如何的好,她比誰都清楚。他低頭幫她吹藥湯的樣子,他著急她受凍的樣子,因為那些時刻總是那麼美,她其實記得特別牢。他嘲笑著卓天尋是她表哥,但語氣裡滿是自信與不屑,更有因為自信而滋生出來的得意樣子。他太知道唐青愛的是誰,又怎麼會因為她對受困的卓天尋的關心而撤她封號趕她出宮。
越是這麼想,唐青的臉色越是顯得蒼白。她記起白水對巫馬軒的情意綿綿,記起那情意綿綿後面巫馬軒的冷麵以對。白水的死,唐青始終認為出自巫馬軒之手。他對白水如此,對她又會至何處?
他也許在乎她,可是這些在乎在江山面前呢?他讓她深入南商做密探,不是因為嫉妒而驅趕,便是會為了什麼?
利用,是利用。
她記起那日讓沈恆之協助出宮,被巫馬軒知道後他細緻的詢問和之後路上長久的沉默,記起日後自己與沈恆之偶遇,巫馬軒正巧走過卻只在樹後靜靜地觀察。那時的他是否早就由沈恆之對她的態度中決定了什麼?
唐青輕咬下唇,這樣的想法讓她整顆心都墜進了冰窖,手因為寒冷而微微發抖。
他曾經笑言沈恆之對她很好,話語間沒有嫉妒,眼裡卻有著唐青那時看不懂的光芒。現在她懂了,那是算計,他早就把她算計在內,所以才不來打斷她和沈恆之的交往。
送走了紅杏,唐青重新躺會軟榻,深深吸了口氣。用手捂了捂胸口,這兒格外的抽痛。
讓拾久收拾了點衣服和物品,帶上適量的銀兩。她要快些走,是她太自私了,怎麼能因為兒女情事忽略了深陷重圍的另一人。
痛就痛吧,痛夠了自然就會麻的。
第二天清晨唐青拿著令牌出了宮門。臨走時想起落魂花的事,既然是巫馬軒撤了她的職,便不能算她違約,若她能活著辦完事,還是要回來取花落魂的。唐青不想再見他,便寫了封信讓人送了去。
這樣也好,他既放得下她,到時候她魂去的時候也就不用上演苦情戲,眼淚鼻涕一把一把了。
太陽還沒出現在地平線,陽光卻早先一步灑向了整個大陸,唐青迎上那縷晨光,想起某日,也是在陽光裡,曾經有個溫和的男子,帶著永不滅的暖意輕輕笑著,眼角彎彎,說“我怎麼會拿你冒險”。那人曾經給她最初的保護,可是她不愛,如今,她愛的人卻把她推進陌生的險境。
唐青回頭瞧了眼東凌皇宮,突然間變得很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