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一邊,神色平和,似乎早已料定今日一切那般。
孫權望望阿香,說:“母親,月如賢德具備,如何能屈於妾室,此事恐不妥。”
月如低著頭,紅著臉說:“此乃月如之大幸,吳侯過謙了。”
吳夫人笑著說:“不若就這樣定了,選個吉日你們成親吧。”
照理,選妾的事,應該問過妻子謝蘭的,可是吳夫人直接就作主了。謝蘭心頭委屈,再也受不住,起身向吳夫人行了個禮說:“妾身體不適,不能久留,先行一步。”掉頭便走了。
吳夫人把藥碗推在地上,氣呼呼地說:“謝蘭太放肆!仲謀,反正他們謝家現在已是外強中空,不值利用了,改日,你把謝蘭休了吧。按七出之條,她也早該休了。”
“母親,嫂嫂只是心直口快,還望母親不要怪罪。”阿香連忙為謝蘭求情。
她心裡,其實更喜歡心直的謝蘭,不喜歡八面玲瓏的月如。
吳夫人卻擺擺手。孫權只好拉拉阿香的衣角,說:“我等先下去吧。”
阿香擔心謝蘭,親自繞過別院來到孫權院內,見謝蘭正在院子裡繡花,一臉落寞,雙目失神地絞著線圈,手中的線卻不見得絞順了,反而越絞越亂,繞成一團。
“嫂嫂。”阿香輕聲喚了聲,謝蘭抬起哀怨的眼睛回望阿香。
“嫂嫂,你可是終於,愛上二哥了?”阿香看出了她的悲傷所在。
謝蘭不語,只是低頭默默繡著。
阿香來到孫權房內,見帳幕四合的床榻之後,已不見了那草蓆與枕頭。榻上原先那小巧的花枕,已換成了兩人睡的大枕。
原來,他們早已同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了。
過去是不曾肌膚相親過,所以可以視而不見,而今日夜相守,女人一旦同男人有了**相觸,又怎能對他毫無感情?
想起史書上說孫權第一個妻子謝氏最後是因妒忌而死的,不禁一陣嗟嘆。
史書上,孫權的確有一個夫人,叫步氏,看來,就是這個步月如了。書上說步夫人賢惠善良,原來是寫歷史的人不懂步夫人真實的內心世界罷了。
謝氏並不是妒忌,而只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步氏也不是賢惠,只是懂得八面玲瓏,懂得做人。
而阿香,可以改變歷史,讓孫權不娶步月如嗎?
過去,她激情高昂,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改變歷史,經歷了那麼多,她忽然感到,自己是那麼地,無力。
正想著,玉兒來報:“小姐,步大人來了。”
阿香向謝蘭告辭,回到自己廳內,步騭一身白衣飄飄,臉上仍是那招牌似的輕浮的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似乎隱忍著什麼。
“步騭,你來得正好,上次你為救我以身試毒,我都還沒來得及謝你呢。”阿香笑著說。
“區區小事,郡主不足掛齒。”步騭淡淡一笑,“步騭此來,是向郡主辭行。”
“哦?你要去哪?”阿香很是吃驚。
“步騭不才,已向吳侯辭官,準備遊歷吳中各地,廣結文人墨客,日後若是有機會,再來輔佐吳侯。”步騭儘量淡然地說。
“為何?你不是好好地在做官嗎?”阿香更加不解了。
步騭望向院子內的天空,玉帶隨風飄動,說:“希望等步騭回來,郡主還能記得起步騭。”
說畢,他鞠了一躬,轉身便走了。
阿香不解,輕輕走過曲折的迴廊,來到孫權廳堂裡。
孫權一臉陰沉,舉著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