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歸我們的,怎麼會自己人打起來。”
“我明白了,”劉景和道:“我們受到的突襲,不是無緣無故的。”
“什麼意思,”龍徵道:“就算南北打起來,我們不會一無所知。”
“豫系叛變了。”
這五個字一出,大家都沉默了會兒,鳳徵道:“看這樣子,應該仗沒打幾天,否則七八月天氣,死屍暴露三天以上,沒有不腐爛的。”
燕徵捂著口鼻:“呸呸呸,已經夠難聞了!”
龍徵道:“打完仗不收拾戰場的嗎,死屍應該掩埋,否則豈不打一處瘴氣一處。”
劉景和跟他老爹上過戰場,道:“哪裡能講究這許多,受不過氣味帶兩根蔥塞在鼻孔裡就行了。”
燕徵瞪他一眼。
“應該埋起來,”鳳徵眼底低沉:“人生在世,最後落得這般下場,太殘酷了。”
“人太多,我們就算想幫忙掩埋也沒能力,”劉景和道:“況且,這在戰場上是常見的事。”
“人都是父母養大,都有兄弟姐妹,死在這裡,連名姓都不知道,不知他家裡的人是否還在掛念他……”
“傻瓜,你以為這裡是禮拜堂,是修道院嗎,大家都這麼想,這仗也不必打了。”劉景和嗤笑。
“不是你的親人死在這裡,你當然這麼說,”鳳徵道:“如果有朝一日你的親人也成為其中之一,你還能這樣講?”
“喂喂師鳳徵,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說話小心點!”
“本來就是大實話。”
“我老爹也是槍林彈雨裡闖出來的,你以為他沒經歷過?你以為他帶這麼多軍是天上掉下來的?都是腦袋寄在脖子上一日,過一日算一日!”
“好了好了,死的人裡面既沒有姓師的,也沒有姓劉的,你們兩個吵什麼,”龍徵道:“不過我不明白,打仗既然這麼殘酷,然而據我看,很多人還是願意去當兵,為了什麼?”
“滿目凋敝,家園荒蕪,何嘗不是沒有路走,才只得用肉身去博取一套富貴來。”
“正是如此了,”劉景和瞟瞟鳳徵:“看來你很明白,打仗總有生有死,至於那些出了頭的,或者這些喪了命的,迷信一點,只有用‘生死有命’來自解了。”
龍徵冒出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
“然而沒有活路了來打仗,打仗過的地方,造成更多的人沒有了活路,這樣一層一層下去,豈不弄得全國皆兵,無時不戰?”
這下劉靖兩人都不吱聲了。
“也許中國總有那麼一天吧,真的自己把自己弄到絕路了,才能逢生……”鳳徵悠悠道。
“可能你剛才說的是對的,”龍徵忽道:“正是那樣想的人太少。”
“誒?”
龍徵看向劉景和:“你剛才不是說什麼禮拜堂修道院嗎,大家都那麼想仗也不必打了什麼的,我看師鳳徵說得對,要是大家都那麼想確實不必打仗了,對嗎?”
“我們不打別人來打我們啊!”
劉景和道,心中想,太子你太幼稚了,世上哪兒真那麼好事!
師鳳徵也失笑,但反而覺得正是這份幼稚,使人覺得靖龍徵更可親近了些。
“你們說完了沒,待在這裡不覺得難受?”燕徵開口,她的臉色有點兒白:“我不舒服極了。”
龍徵道:“是不是太陽太毒了?”
“趕緊走吧,”劉景和說:“這天氣又熱又悶。”
鳳徵抬頭看著天際慢慢壓過來的烏雲:“要下雨了。”
一間半倒的屋。
靠牆一張桌子上,一點綠豆大小的火焰,照著周圍帶一種淡黃色,射在桌邊的床木架子上。
鳳徵解開包袱卷,將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