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因為奎爺手下,無一例外,黑綢衣黑禮帽。
她瞳孔收縮。
那邊對話繼續,馮屹半分也不受笑聲影響:
“馮某對奎爺絕無半點不敬之念,實不知奎爺這話從何說起。”
“懶得跟你廢話,告訴你,我們五爺這次是看在鄭老的份上,不忍再刺激他老人家,便讓姓唐的一步。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所有碼頭進的‘貨’必須蓋上咱大發公司的印章才是‘合法’生意,不然爺每天派那麼多兄弟搜查各個煙館,上上下下打點,跟巡捕房條子哈拉,你以為是白乾的?”
“是,奎爺辛苦。”
奎爺斜睨他一眼:“這麼多年,想咬這塊肥肉的不是沒有,而是不知道多少,但落個什麼下場,大家都知道。說白了,事兒出來,管你是不是,爺本來都不饒,但老大發話,說咱們既然是一個幫,宗旨就是義氣團結,互幫互助,執法香堂的滋味你見識過,對嗎?”
“是,許充不許賴。”
“好個許充不許賴!既然你記得,那就好好地把它記在心裡!”
奎爺帶著手下揚長而去,馮屹站立片刻,也率步離開。眼罩青年看鳳徵一眼,手鬆開,跟著離去。
“怎麼去這麼久?”回去後鶴徵低聲問。
“沒什麼,就四處看了看。”
“各位,各位!”邊打著酒嗝邊扶著副官的大軍閥出現:“宴席要開桌啦,請男女眷暫且分開,女的在後花園,由我夫人作陪,請各位移步。”
因著衛氏姚氏的小姐均在這一處,故爾他特地來打一聲招呼,男人們聽畢,陪小姐們賞花散步的活動告一段落,往軍閥處走,候他安排。大軍閥腳步踉蹌,走兩步突然一個後仰,副官沒防著,眾人驚呼聲中,正巧在他身後的鶴徵一把扶住了他。
劉嘯昆醉眼朦朧的看了鶴徵兩看:“好,好。”順勢站穩,副官問:“大帥,沒顛著哪兒吧?”
“這點兒小事算什麼,想我年輕時候,還常在泥塘裡打滾吶!”
大家夥兒一聽,心想大帥果然喝多了。
鶴徵笑笑,大帥道:“你笑什麼,老子我從來不瞞我的身份。好漢不怕出身低,劉備是賣草鞋的,趙匡胤是混混,明朝的朱元璋還是三尺布遮羞的乞丐!”
一位客人道:“說是這麼說,不過這太需要際遇了,總覺得跟說書似的。”
“這有啥,有真本事的人,還怕不出頭嗎?”劉嘯昆指指他們幾個:“你,你,你,不論你們現在幹什麼,就是跟在我身邊幹馬弁,將來說不得也一樣可以做總長次長、將軍都督。”
有人馬上道:“是,都說一個營長團長,比不得大帥身邊跨刀馬弁。”
“就你這點兒出息!”
“劉帥,”疾步過來一人,中等身材,壯實有力,長方形臉,嘴巴又寬又大,穿著一身普通軍服,看著有些過時,卻是大名鼎鼎的程祖望程將軍:“你們譚副官呢,我好像沒看見他。”
“你找他?”大帥揮揮手:“正為家裡點雞毛蒜皮的事鬧著呢,我說他就是看不開。”
程祖望道:“怎麼了?”
“不過小老婆看上了一個唱戲的,那唱戲的長得好,小老婆要跟人跑,被他抓住了。”
程祖望沉臉:“居然出這種事。”
“跑就跑吧,這些臭娘們,哪個不是水性楊花,她們愛跟誰就跟誰,去了一個,再來一個豈不更好?要是三貞九烈的女人,咱們還消受不起呢,老程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程祖望道:“不敢苟同。”
“嗝?哦忘了忘了,老程你是絕不娶妾,也是個死心眼。”
“總比劉帥兒子太多人都抱錯的好。”
說起來這也是一樁趣事。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