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動彈不得,看著姥爺去她旁邊的床上,叫起了姥姥。
“不要!”沈淺大喊一聲,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渾身被汗水浸透,沈淺手背手掌溼漉漉的,汗水順著脖子滑入了胸膛,空間內除了沈淺的呼吸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沈淺急促呼吸,過後猛然屏息。
空間內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姥姥!”沈淺大叫一聲,掀開被子下了床。
陸琛接到沈淺的電話時,他剛開完視訊會議。因為沈淺說馬上會回來,他推掉了未來一週去國外出差的公司事務,轉為視訊會議。
接到電話,陸琛以最快的速度聯絡了各方專家,乘坐飛機連夜趕b市。他從飛機上下來,也沒敢給沈淺打電話,著急忙慌地跑到了急救室前。
急救室外,沈淺家的一干親戚已經過來,男人們神色皆哀,一眾女眷哭得昏天暗地。在那聲聲哭訴中,陸琛看到了沈淺。
沈淺抱膝蹲在地上,雙眼無神盯著地面,頭髮從後面簡單束了一下,臉頰被大半邊頭髮蓋住,看不到她的臉。
陸琛心下一疼,走到了沈淺身邊,伸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她這一放,沈淺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顫抖過後,長期蹲地讓腿麻,馬上就要坐下,卻被男人一把撈了起來。
沈淺像泥鰍一樣,被陸琛架住胳膊,歪七扭八地站著。她沒什麼感覺,抬頭看了一眼陸琛,瞳孔渙散,好不容易凝聚在陸琛的臉上,沈淺嗓音乾乾,就像她的眼眶一樣。
“我姥姥死了。”
陸琛的心口,像是被刺了一刀。
“我在呢,淺淺,我在呢。”
陸琛沉沉地喃聲道,他小心翼翼,將沈淺抱起來。手臂一用力,沈淺的腳脫離地面,頭重腳輕的她趴在了陸琛的懷裡。陸琛像抱小孩一樣,托住了沈淺的雙腿,讓她以最舒服的姿態,趴在他的肩膀上。
沈淺的呼吸很沉重,壓抑感讓她渾身僵硬,陸琛抱著她,像抱著一根凍住的冰塊。除了呼吸以外,他感受不到沈淺的任何生命跡象。
陸琛的心臟,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著,震擊著沈淺的耳膜。可沈淺卻沒有空暇去理會這些,她任憑陸琛抱起她,腳尖不點地,像做夢一樣空空落落。
沈淺的悲傷,完全壓抑在心底,她一點都發洩不出來。旁邊不管是她的母親還是她的小姨,甚至連在上高中的藺吾安都哭了出來,但沈淺雙眼乾幹,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陸琛從沒有感受過像今天一樣的挫敗和慌亂,他覺得自己平日在會議室內指點江山的口才,到沈淺這裡完全沒有了蹤影。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口才竟是如此的拙劣,拙劣到讓他不知如何去安慰懷裡的人。
“淺淺……”陸琛輕聲叫著,抱緊懷中的人,心被猛然揪了起來。
姥姥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功夫,沈嘉友已經聯絡了殯儀館。就姥姥所說,她的葬禮按照農村葬禮儀式來操辦,只要先將遺體運回農村老家。
陸琛抱著沈淺安撫著,這邊還幫沈嘉友聯絡了車輛。而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在幫忙。可那男人幫忙時,時不時會抬頭看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那人就衝陸琛一笑。笑容雖已多加掩飾,卻也少不了能看出些諂媚的意味來。他沒空理會,扭頭繼續招呼沈淺和安排其他工作。
遺體運回老家,陸琛提前派人打掃了院子。姥姥的老家只有兩間房子,一個院子。房子裡因久未住人,腐朽的氣息始終散不盡。
沈嘉友去找人村裡的人,聯絡葬禮該如何操辦。姥姥的父母都已去世,只有一個弟弟,弟弟看到姥姥的遺體,免不了一陣痛哭,痛哭過後,站起來該怎麼操辦還是怎麼操辦。
棺材是一早就準備好的,現在藺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