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聲,玻璃粉碎。
挖掘機司機尖叫著,連滾帶爬竄出了駕駛室。
“你幹什麼,你他麼想死了是不是?”
佟老三驚怒交加地說道。
陳帆又一棍砸下。
這棍子就是一根樹枝,但在陳帆手裡,卻像是無堅不摧。
砰砰幾聲後,挖掘機駕駛艙一片稀爛。
陳帆沒有住手,又一棍把挖掘機的履帶給的打爛。
佟老三等人看得心驚肉跳。
用一根普通木棍,把挖掘機履帶都給打碎了,這哪是一根木棍,鐵棍都沒這麼強勁啊。
陳帆沒有停下,把剩下兩臺挖掘機也給砸爛了。
佟老三氣急敗壞地大叫道:“你他麼是在找死,敢破壞胡少的財產,你等著瞧好了,看你怎麼死。”
陳帆持著還沒斷的木棍走向他。
佟老三打了個激靈,被嚇得後退幾步,說道:“你攤上大事了,你會死得很慘。”
“我會不會死很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會很慘。”陳帆寒聲道:“知道這片墓地裡葬的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但是胡少拿到了批文,這一片都歸胡少了,胡少的來頭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佟老三不像剛才那麼硬氣。
陳帆並不是在等著佟老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這裡葬著的是一些曾為國家出生入死,浴血沙場的烈士。”
“敢打擾他們的安寧,不管什麼胡少鬼少,不管他們什麼來頭,都要付出代價。”
佟老三愣了一下,而後嗤笑一聲,道:“你等著,看看是誰會付出代價!”
“叫那胡少快一點。”
陳帆丟了木棍,來到女人身旁。
女人看陳帆的眼神,已經變得不一樣。
“你是志剛的什麼人?”
“我……我叫陳筱竹,志剛是我男朋友,那時我們已經打算結婚。”女人說著,又紅了眼睛。
陳帆微微一怔。
這件事,他真不知道。
當年這邊出事後,他趕回來將曾經的戰友兄弟安葬,便去報仇,殺了那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由此招惹到了鳳家。
再之後,他沒回來過。
青巖鎮這邊也被擱下,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封鎖下,沒人再理會這邊。
“對不起。”
他緩緩開口,滿臉苦澀。
陳筱竹神色有點恍惚,木然說道:“出事之前,志剛給我打過電話,說那些人招惹不起,但只要等到你回來就會沒事。結果,沒等到你回來,他們都死了!”
陳帆神色默然。
“志剛他們對你最是信服,你不能讓他們屍骨暴露於野,死後也不得安寧吧?”
陳帆咬牙,“你放心,我在這裡,任何人都不能動這裡的一草一木。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你唯我是問!”
“我唯你是問有什麼用?”陳筱竹眼中含淚,說道:“志剛人已經沒了,還有老梁老魏他們,我只想他們死後能夠安安靜靜不再受打擾。”
陳帆無言以對。
任何語言,任何承諾,都變得蒼白無力。
深秋的晚風涼意越來越重。
就在這時,十幾輛車沿著山道疾馳而來。
極受煎熬的佟老三鬆了一口氣,連忙帶著屬下跑了過去。
打頭的是一輛路虎,停在了幾輛挖掘機之後。
自有人去拉開了車門。
那些車上,一個個吊兒郎當,氣勢洶洶的男子跳下車來。
為首的路虎上,一個穿著白色風衣,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一下車便叫道:“是誰他麼不開眼,敢阻撓本少的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