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婷婷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她掀開被子,自己穿著一身睡衣,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但她總感覺怪怪的。
想了一下,她才回憶起,在昨晚陳帆敲開了門,然後一個金髮美女把個什麼湊到自己鼻子前,然後自己就失去了意識。
什麼鬼,不是做夢吧?
王婷婷怒衝衝走出房間,推開了陳帆的房間。
陳帆看著她,“一大早的吵什麼?”
“我問你,昨晚怎麼回事?”王婷婷怒聲喝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陳帆面露詫異。
王婷婷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迎雪和李秀英湊過來,神色驚訝。
陳帆聞言有些無語,說道:“我能對你做什麼?你不好好的嗎?”
看陳帆這一臉平淡的神色,王婷婷不由狐疑起來,“昨晚你敲開了我的門,忽然竄出一個外國金髮美女,然後我就暈了?”
蘇迎雪莫名鬆了一口氣。
“什麼金髮美女,婷婷你還沒睡醒吧?”李秀英笑著說道。
“婷婷阿姨,哪兒有金髮美女?”
小囡囡也是好奇地問。
王婷婷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做夢了,分不清夢還是現實?
“沒什麼!”
她自然不會道歉,揚著下巴回房去了。
陳帆笑笑,也起了床。
來到客廳與過道這邊,他看了看,沒什麼痕跡殘留,彷彿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
城南殯儀館,十輛卡車停在了館外。
卡車車廂內,擺著一座座棺木。
每一輛車上裝了不下十具之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殯儀館門口,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鬢角添了無數白髮。
“多謝向校官,那就告辭吧!”
他朝身側的向靜姝說著,雖說是道謝,卻並無什麼情緒。
向靜姝也只是默默點頭。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西嶺徐家家主徐允厚,在西嶺一地權勢滔天,在京都也有不小的面子。
昨日初見時,此人給她的感覺是極具上位者的氣勢與壓迫力。
但一夜過去之後,此人卻是一夜白頭。
“出發!”
徐允厚深吸一口氣,緩緩朝帶來的徐家子弟說道。
他看似平靜,但那無盡的痛苦周圍人都能感受到。
隨他來的徐家子弟,有十餘人,站在徐允厚的面前,卻全都沒有吭聲。
“所有人上車。”
徐允厚再次說道,聲音在發顫。
“家主!”
一個腰桿筆挺,手上有老繭的中年男子喊了一聲。
“家主!”
其他人也都低喊出聲。
徐允厚卻不回應,邁步朝外頭路上停著的奧迪車走去。
“家主!”
十幾個徐家人再次開口。
“滾回去!”
徐允厚轉身怒喝,說道:“我比你們更恨,回到徐鎮,有多少家庭會舉起白幡,發出哀哭?我徐允厚就這麼一個兒子,被人打死在這裡,徐西樓家族之柱石,倒在此地,我比你們更恨!”
徐家人默然。
“但你們能如何?殺上門去報仇?徐西樓尚且被一掌劈死,你們誰強過徐西樓?”
有人淚流滿面。
“回家,縱使徐家傾家蕩產,三百年族史磨滅,此恨必償!”
沙啞的聲音裡,徐家眾人如行屍走肉般,分上一輛輛大車。
馬達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