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場所。
“匡,有花堪折直須折,一年年拖過去,你都幾歲的人了,再說你守在紅綾身邊也夠久了,不實際行動,難道還奢求她反過來說愛你?”莊鳳意對他的鴕鳥心態很不以為然,都多少年了還愛在心裡口難開,恐龍時代的舊人類也比他直接。
石頭對石頭,真要這樣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啊?
“乾媽,您不會是暗示我把紅綾打昏直接拖上床吧?”左匡頑皮地摟著她的肩膀,一副沒大沒小的模樣。“您當年不會也是這麼把乾爸拐上床的……”
“去你的!”
“我的事不用您擔心,紅綾遲早是我的,您瞧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只有我看不上人家,輪不到別人來挑我,別操心!您這大美人要是長了皺紋就是我的罪過了,划不來的。”
“你啊,就長一張甜嘴,只會哄我,為什麼不去哄紅綾呢?”莊鳳意被逗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喲!”左匡搭在她肩上的手突然抽痛。一個面目嚴肅,法令紋深刻,威武陽剛的老人手裡拿著“武器”——蒼蠅拍,對他不規矩的手嚴格懲治。
“乾爸,您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人老了走路起碼要發出一點聲響,我的心臟不好,容易出毛病耶,我要是死翹翹,可沒人為您兩老送終……”
“啪!”這次蒼蠅拍落在他“稍傻”的臉蛋上,他的臉抽筋了。
“火靖,太用力了,看你把孩子打傻了。”莊鳳意把左匡當作自己的孩子,心疼的嘟嚷。
“那是他戲弄勾引我老婆的處罰,再說,他哪裡聰明過?”火靖習慣呼風喚雨的口氣嚴峻,沒有通融的餘地。
“丟死人了。”她不好意思地瞪著他,都老夫老妻了還吃哪門子醋啊。
把老婆收回自己的羽翼下,火靖的眼望向門外,“我剛才看見紅綾出去?”
“她精神不太好,我讓她出去散散步。”左匡乖乖接話。
火靖不語,好一會後他下定決心道:“晚上早點打烊,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左匡點頭。他隱約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
在茶坊不遠處,一幢兩層樓磚造建築是左匡還有火靖夫妻、紅綾四人住的地方。
四四方方的屋子建地寬闊,附近是未開發的森林,鳥語啁啾,藍天白雲,適合療養休息,老人家在此居住十分優閒,對年輕人來說就缺乏活力了。
宅子裡面優雅的佈置,都出自莊鳳意的創意。
莊鳳意是火靖的妻子,可想而知他們就是火觴的父母。
四人會住在一起,說起來都是火靖精心安排的。
當年他雖然把火觴送到回家寄養,可不是拋棄他,怎麼說火觴都是他兒子,就算是幾個裡最讓他傷腦筋的一個,對他身邊發生的事還是非常關心,但是,清楚歸清楚,事情發生時,遠水依然救不了近火,他派出去的人只攔截到倉皇奔走的紅綾還有為了她腳受重傷的左匡,至於火觴,雖然一再調查,卻完全沒有訊息,十年來下落不明。
左匡一進書房,火靖就示意他把桌上的一疊傳真拿過來看,而他自己則是起身從彩繪的玻璃門拿出泡茶用具。
跟紅綾生活十年下來,他深深迷上茶的清香甘醇,尤其對冷茶情有獨鍾,泡茶的手法利落,只一會,一股萬縷香的冷香已經搔人鼻息。
“是二少、四少的傳真。”左匡的聲音消失在傳真的內容裡。
火家兄弟一個在歐洲,一個負責北美,老麼則統籌一切,監看東半球,如此大費周章,為的是調查近年來崛起橫跨歐美澳的黑社會組織。
它是個可怕的組織,香港四分五裂的黑幫在兩年內被統合完成,日本政客對它伏首稱臣,北美的飛車黨被收服,義大利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