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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我應該故作大方的去說服四爺,擺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講幾句阿哥還小,親孃又是多麼的不可替代。。。等等諸如此類的道理。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做。

也許總會有一些事情,是每個人一直在想,在思索,卻從來也沒有付諸行動的。

其實,我也是個很懶惰的人。

八歲的弘曆身量還未長足,相貌卻很清秀,書房的師傅們總是誇他天資聰穎,他卻從不張揚,待人接物也是徇徇儒雅,只是與弘晝相比,少了幾分男孩子的任性和淘氣。見他頎身玉立在窗前,正望著院子一側的角門,痴痴的發愣。

“弘曆想什麼呢,這麼用心?”我放下懷裡的寶貝,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玉姨回來了。”他有些不捨的轉過頭,卻已收了方才臉上的神色,“沒什麼,我不過是在琢磨師傅今天講的功課。”

“師傅講到論語哪一篇了,說出來聽聽。” 我有些驚訝於他的心思竟轉換得如此之快,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盞,不禁饒有興味的問道。

“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原來是為政篇中的一段,看來這小子真不愧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額娘,孔子的意思是說提拔正直的人放在邪曲的人之上,人民才會臣服,反之則人民是不會服從的。”一旁的弘晝突然開了口,滿臉的自得之色。

“答案正確,獎勵一下。”我順手在碟子裡撿了一塊馬蹄酥,放在兒子嘴裡,抬頭望向另一個孩子道,“弘曆是否想問,既知是邪曲之人,不若棄之,為何還要任用呢?”

弘曆的眼神中洩出一絲詫異,卻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能換個角度想問題,弘曆不簡單。”我衝著他讚許的笑了笑,照樣拿了一塊點心放在他的手裡,“好直而惡枉,天下之至情也。然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帥土之濱,莫非王臣。試問帝王治理天下,能否只留正直之士,而驅逐所有邪曲之人呢?”

“而且,世上的人,也不能只用善惡兩個極端的標準區分。。”我抿了一口茶,繼續道,“人皆有私慾、貪念,即使最正直無私的人也會有其自身的缺點。所以,帝王之道,貴在包容之心,知人善任,使臣子的優點能夠與他擔任的工作相符合,並以制度為手段有效的抑制惡的一面的滋生,這樣才能使國家的各個部門正常而有序的運轉。”

“所以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玉姨這番道理,倒是比師傅說的還透徹呢。”弘曆想了一下,一副信服的口吻。

“不過要我說,額娘似乎有些文不對題呢!”弘晝在一邊舔著手指,突然很狡猾地笑了出來。

這小子,專會來拆我的臺,我白了他一眼道:“兒子,這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的道理,就不用人再教了吧?”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時爬上了屋頂,和著夏夜晴朗的星空,皎潔而透亮。回頭看看已經睡熟的兩個小子,似乎也生出幾分睏意。亥正時分,不過才21:00點罷了,若是還在現代,不是正躲在哪個自習室的角落裡狂背GRE,就是和阿真在北門外的砂鍋攤前快樂的夜宵。想到阿真,腦海裡的印象似乎有些熟悉的模糊,或許,我已經太久沒有想起他,還是早已把那兩個亦真亦幻的人影重疊在一起了。

輕輕的帶上門,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剛邁上臺階,就看見四爺斜靠在院子當中的長椅上,彷彿是睡著了。躡足走到他跟前,靠著椅子的扶手蹲了下來。

他微閉著雙眼,輕蹙著眉頭,彷彿睡夢中也在謹慎的思考。似乎很久,都沒有這樣仔細地端詳過他的樣子,自從有了弘晝,再加上弘曆也搬了過來,整個人的生活都被孩子佔得滿滿的。直到不知不覺中,那曾經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