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別愁眉苦臉啦,不過是五萬兩銀子,對你出雲山莊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幹嘛哭喪著臉啊。”她在思卿身邊坐下來,面對波光鄰鄰的河水。
“無豔,你不會懂的,琥珀出閣,我很捨不得,畢竟她跟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無豔與思卿兩人並坐在河畔邊,她看了思卿一眼,這傢伙心情真的很不好。
“思卿,別這樣,琥珀她應該會常回來吧,出雲山莊是她的孃家,何況她也是詩社的一員啊,放心,你以後還是會常看到她的。”無豔大刺刺地拍著她的肩。大家都是好姐妹嘛!
思卿看著河面不答腔。
無豔見她這樣,低嘆了一口氣。“我看你只是在生氣。”
“我才沒有生氣。”思卿嘟著嘴說道。
“你很生氣琥珀被沈敬儒搶走了。”
“沒有!無豔,你不要亂說!”思卿低吼起來。
無豔增懶地瞟了她一眼。還說不是?
“好……好吧,是……是有那麼一點啦……”思卿紅著臉承認。“哎呀!不提這個了!聊些別的吧。幄,對了,無豔,你怎麼在品酒大會上扮男裝啊,知府大人還被你耍得團團轉呢。”思卿對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的無豔道。
“思卿,品酒這個東西,與其說是品酒,倒不如說它是咱們悠久文化的縮影。哪!試問,現今這世道聽得進女子的話嗎?我今天要是對知府大人說我是醉月山莊的千金,而不是少主!就算知府大人要巴結我,可是那一屋子裡多的是不貪仕途之人,他們年紀都大了,自然男尊女卑的觀念也牢不可破……”無豔伸出手指,搖了搖。
“所以你就扮男裝矇混進去?”
無豔側過身,面對思卿,“沒辦法噗,扮成我兄長是最方便的法子啊,誰教我貪你那五萬兩銀子呢。最重要的是啊…… ”她看了思卿一眼,“有人為了好友的終身大事雖心有不甘,卻還是想辦法要讓好友與意中人順利成親,我看到這樣的真情真意,哎呀!教我袖手旁觀,怎麼行呢?自然得兩肋插刀,鼎力相助竣。”無豔意有所指地道。
“哪有!我沒有不甘,我很高興琥珀順利成親了,我才不會感到寂寞。”思卿嘟著嘴。
“沒人說你寂寞啊。”無豔嘴角有一絲訕笑。
“無豔!你真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思卿嘟起小嘴兒。
“哎喲!姑奶奶,你笑一笑嘛,好歹我也幫出雲山莊奪回狀元酒的頭銜了啊!”
“對了,說到這個,無豔,你是怎麼說服那些鄉紳管老的?”她只要一想到那些思想頑固的老學究就頭痛。
“思卿,我說過,品酒其實不是品酒,而是品文化,其實酒類繁多,只要合自己的味,那便是第一。而品酒最主要還是人心作祟,人人都想突顯品味,讓自己與眾不同,所以這些個讀書人就弄個品酒大會。其實江南的釀酒技術已經相當成熟,與會的酒液皆有一定的水準,很難定等第的,所以在會場上要如何定勝負呢?這訣竅就在人啊……”
無豔頓了一下,單手支顎,斜望著思卿。
“那周丕顯交友廣闊,為人海派,他在品酒會時,穿梭全場,熱絡地與鄉紳攀談,我一瞄,心下就有譜了。而你出雲山莊的人,只老實地待在一旁,面容敬慎,雖說蓮花白是上等美酒,但在周丕顯強力的攏絡士紳之下,數年下來,就算蓮花白再好,也難再保有狀元酒的頭銜,因為美酒不變,而品酒官卻是會變的。”無豔笑了一下。
“那無豔,你又是怎麼將雲液推上狀元酒的呢?”思卿朝河面打了個水漂兒,一、二、三……哇!七個。
“曖!這又是另一個奧妙的地方。蓮花白與凝玉露都是當地士紳熟知的酒品,各有擁護的勢力,與其在那邊攪和不清,倒不如推一新酒掄元,借氣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