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少。

到了。

白言停下爬升的勢頭，此時強烈的不適感和壓力已經充斥了白言的身體，他甚至感覺血液的流速都變慢了，在這個高度要做出什麼身姿，是白言前所未有的嘗試。

不過他根本不在意，咧開嘴角，露出愉悅的笑容。

身體前傾，把身體的重心下移，白言的雙眼如同掃描般尋找著瀑流的薄弱之處。

不是…不是…不是…

有了。

他的眼神鎖死在瀑布中心偏左的一塊突出的岩石下方，據他的觀察，每隔十五秒，那裡的瀑流就會因為岩層的影響而變薄大概三秒鐘的時間。

白言體內的氣在沸騰。

他雙手放在身側，人如同一杆槍一般繃得筆直。

下一刻，身姿驟然發動。

【奔流】（一段）

難度【鳥】，下階。

人類基礎飛行身姿中應用較多的一種，能夠保留俯衝時的強大沖擊力。

使用奔流成功後十秒內獲得自重本身兩倍的衝擊力。

使用奔流未成功，則不產生效果，進入冷卻時間。

冷卻時間兩分鐘。

白言在訓練場學會了同為鳥級下階身姿，名字也相似的【奔流】和【爆流】，它們的效果也大同小異。兩個身姿都是下降動作，但爆流不管施展成功或失敗都可以用來緊急迫降，可效果偏弱；而奔流施展失敗則白白浪費時間，但效果更強。兩者孰優孰劣，要按情況判斷。

白言如同一顆彗星，以萬鈞之勢直直衝破澎湃的瀑布，一頭砸入其中的洞天。

他停在巖壁上，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水漬。

在觀察到瀑布的厚度之後，經過思考，白言發現憑藉自己現在的能力，很難進入洶湧的瀑布，於是便想到了先螺旋後奔流，創造一個俯衝的條件，藉助強大的衝擊力把自己打入瀑布內部的辦法。

瀑布內部如同水簾洞般別有洞天，許多小小的石穴星羅棋佈，不時有水滲出，想必其中盛著的就是九天霖了。

白言甩了甩溼淋淋的身子，轉身深深地盯了一眼九天瀑布，然後開始蒐集九天霖。

九天霖的量十分稀少，一個小巖穴裡不過有一勺，舀滿三桶整整花了白言兩個小時。把九天霖收完，白言選擇了任務完成，他面前馬上出現一道星月門，透過門可以看到因幡威一搖一擺的兔耳。

白言提著三個水桶，進門便道：“因幡大師，九天霖收集完畢。”

因幡威自從星月門開啟之後就一直瞪著白言，看著白言把三桶九天霖放到鐵墩邊上。

白言見因幡威一直盯著他，便問道：“怎麼了，大師，是我收集的太慢了嗎？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不是！”

因幡威掄起鐵錘，猛的一錘打在鐵墩子上，藉以表達他現在的情緒。

“跟你講，按照收集的正常速度，你收集三桶水需要兩小時左右。適應中等高度的空域，至少需要半小時。在空域中自由位移又需要半小時。最後，想穿過瀑布，至少要一個小時。綜合算來，你最少要在那裡呆上四小時，可你…！”

白言僅僅花了兩個半小時左右，比因幡威預期的整整少了一小半，也難怪他這麼驚訝。

他笑了笑，沒說話。

他漸漸開始發現，對於飛行，他產生了一種奇妙的直感，這種直感會告訴他在空中應該用什麼身姿什麼動作來應對什麼樣的情況，能夠把所有的空域因素結合起來得到綜合的答案。這種直感配合他觀察入微的稟賦，就是他在飛行上成績優異的原因。雖然現在因為學到的身姿不多，見過的空域不多，這種直感不太完善，但想必隨著日後經驗的豐富，這種直感會變得強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