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咬牙切齒,帶些恨意。
還有著清醒的胡御醫和陳溪也都是一怔,看向林陳婉的視線統一的移到林衡晟身上,帶著探究:少爺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少爺這是知道了些什麼——
承接兩人探究的目光,林衡晟不避不躲,甚至抬起眼眸,直視他們二人,用意明顯,就是讓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衡晟語氣分明的問著,若在平日裡,洛攬月一定會注意到,可現在,她滿腦滿心都是病危的孃親,無暇顧及其他,林衡晟說的話,她完全自動忽略了。
“孃親,兒子之前一直生活在怨恨中,我剛剛不怨您了,你怎忍心讓兒子之後再次走進這種生活,孃親,兒子不想再怨恨您,您能不能為了兒子——好好活著!”林衡晟近乎卑微的對林陳婉說著,祈求著,旁人聽來一時竟分不清是威脅還是渴求。
“孃親,怨恨的日子不好過——”
林陳婉很激動,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曾說些什麼。
“孃親,我不曾快樂多久。”
“——晟兒,你有月兒——”乾澀的話語,沒有一點說服力,林陳婉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話中苦澀也只有她一人知。沒有人知道,她也是不捨,她也有遺憾,她與孩子間的矛盾不解剛剛解除,她還沒有和孩子愉快的生活多久,她還沒有看到孫兒的降生,她還沒有享受兒孫繞膝的幸福快樂——可是,來不及了。
“我有月兒,孃親就不要我了嗎?孃親就不要我和月兒了嗎?”翩翩公子此時一派猙獰,林衡晟咄咄逼人。
“月兒會撫平你心靈的創傷,會代我將你好好照顧的——”林陳婉說的,已經沒有任何底氣,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小。
母子間的對決,林衡晟的句句不能原諒,洛攬月如果再沒有察覺,那她就不是洛攬月了,聽到孃親句句帶上自己,洛攬月不停的搖頭。
“孃親,我不是您,我怎麼可能代替你——衡晟心靈的創傷,我又如何來撫平,孃親——您是我們的孃親,沒有人可以代替您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做到您為我們做的事情——”洛攬月依舊哽咽,一字一句,說的明瞭:“孃親,您好好的,您是衡晟的娘,月兒是他的妻,我們都在他身邊,我們都好好的,他才會沒有遺憾,他心靈才不會留有創傷。”
“孃親,月兒是月兒,月兒不是您啊——”洛攬月悲號著,說著事實。她是洛攬月,可以和他攜手相伴到老,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子,但她只是林衡晟的妻子,永遠代替不了母親的位置,那個同樣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子,不可缺少的女子,二者不可或缺,誰也無法代替誰。
“孃親,衡晟需要您啊——”
林陳婉越來越虛弱。
“孃親,堅強起來,御醫雖然說不能治,但不證明一絲希望都沒有,孃親,只要你有生的希望,就一定會出現生的希望!”林衡晟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連林陳婉也是一怔,除了就在身旁的洛攬月,誰也沒有發現,林衡晟說這話時,目光其實是看向胡御醫和陳溪那個方向的。
她跟著看過去,倒是覺得溪姨神情不對——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林衡晟的目光是看向陳溪和胡御醫那方的,洛攬月跟著看過去,倒是覺得溪姨神情不對——
她一時搞不清林衡晟看的是誰,但是她知道,溪姨不對勁!只是條件反射的鬆開林衡晟和林陳婉就向著陳溪撲過去,嘴中喃喃著:“不要——”
仔細聽來,不難聽出那句話:不要——溪姨,不要——
奈何洛攬月實在虛弱,拼盡全力的聲音依舊不大,拼盡全力的向前撲去,依舊隔了一大塊距離,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中劃過一個念頭:阻止不了了。
習靜習性林文林武從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