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坐著的玩家中間。伴隨著那原本就不甚牢靠的黃草紙包裹摔落在地,一堆堆渾身裹著大糞的草頭螞蚱頓時蹦跳著四散開來!
天寒地凍之時,原本就是蟲豸冬眠養息的檔口,尋常地界壓根就看不見這夏天才喜歡四處亂竄的草頭螞蚱。可擱在四九城爺們眼裡,這大冬天粘著大糞四處亂竄的草頭螞蚱倒是司空見慣。。。。。。
擱在四九城裡場面上走著的人物,哪怕是那些個拜過杆子的青皮混混,平日裡就指望著生訛硬詐的吃飯過活,可手段上多少也還有幾分講究。唯獨有一等大煙鬼出身、已然混得沒了人樣的潑皮無賴,在這手段上倒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在這些個缺德手段當中。就有一些潑皮趁著秋天草頭螞蚱挖洞過冬的檔口,把那些半死不僵的草頭螞蚱弄一床破棉絮裹回了家中,藉著屋子裡那點兒熱乎氣養著這些草頭螞蚱的活性。只等得大冬天裡家家鋪面買賣都點上了爐子、掛上了厚厚的門簾,這些個潑皮也就弄一張黃草紙,把那草頭螞蚱和大糞裹成個包裹,捧在手裡頭就撞了人家商鋪的門臉兒,張嘴就得是十塊大洋的好處。
要敢說個不給,那些個叫大煙燒空了身架的潑皮抬手把那黃草紙的包裹朝著店面裡頭一摔。渾身沾滿了大糞的草頭螞蚱四處亂蹦,當時就能攪合了人家買賣暫且不論。就是想把店面淨掃一回,那也都得花上好幾天的功夫,著實是把人噁心得心尖子發麻!
眼瞅著這潑皮才用的下作路數在看臺上露了臉,原本還能勉強待在看臺上瞧熱鬧的玩家,頓時從坐著的木板上跳了起來,四散躲避著那些沾滿了大糞的草頭螞蚱。而那些個裹亂打成了一堆的玩家。此刻也有意無意地挪動了腳步,推搡逼迫著其他玩家直衝著鬥牛場子旁的圍欄擠了過去。
猶如雪崩一般,原本就是個從高到低模樣的看臺上坐著的玩家,幾乎全都叫推搡擠撞著擁到了鬥牛場子旁的圍欄邊。有那倒黴催的玩家生生叫後頭的人潮擠得頂在了結實異常的圍欄上,頓時就聽見肋巴骨嘎巴作響的動靜。慘叫著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幾千人的場面一亂,走避不迭的人群自然而然地順著鬥牛場子的圍欄朝著能脫身的方向湧了過去,直通通地撞向了鬥牛場子兩頭熊爺和齊三爺坐著的桌子。也都不等見勢不妙的齊三爺和熊爺有所動作,幾個腦袋上扣著破氈帽的壯棒漢子已然從亂糟糟撞了過去的玩家堆兒裡排眾而出,幾乎是圈著剛剛從桌子後站起了身子的熊爺和齊三爺朝著僅有的兩條通路跑去。
站在看臺高處的小隔間門外,段爺與幾個四九城裡有頭有臉的老玩家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卷堂大散的場面,一雙細小的眼睛使勁眨巴了老半天之後,猛然咬牙切齒地低聲哼哼起來:“這***。。。。。。。中計了!調虎離山吶。。。。。。”
乍然間聽見段爺嘀咕的話語,幾個四九城裡有頭有臉的老玩家立馬瞪大了眼睛,七嘴八舌地朝著段爺叫道:“段爺,這到底是怎麼個場面?”
“段爺,這裡頭是有貓膩不是?”
“我這可是押了大注兒的,可眼面前這場面。。。。。。段爺,您可是這雙龍對賭的中人,這事兒可還得您拿主意做主啊!”
伸著肥碩的手指頭,段爺氣急敗壞地指向了齊三爺方才坐著的那張八仙桌的位置:“這還能有啥不明白的?那位齊。。。。。。齊家行三爺,可是四九城裡玩捲包兒會的行家!估摸著是瞅見今天這鬥牛的場面落不著好,早就在人堆兒裡頭埋伏了暗樁!叫這幫子缺德玩意這麼一鬧場面,我姓段的都敢朝著幾位爺打包票,這位齊家行三爺指定又得打著賴賬的主意了!”
只一聽段爺這番話,幾個聚在段爺身邊的老玩家頓時叫嚷了起來:“又是那齊家行三爺捲包兒會的路數?我說段爺,這雙龍對賭的場面,我們可都是瞧著您在這上頭當了中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