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倆矮壯漢子不斷篇的唿哨聲與不停手扔上了半空的帶血肉塊,四隻雀兒鷹擱在半空中往復穿梭,利爪翻飛,不斷將那些拋上了半空的肉塊撕碎了吞下,直叫左近周遭各路的玩家看得目眩心悸。
或許是覺著自個兒耍弄的手段還鎮不住場面,拋光了皮袋子裡帶血肉塊的兩個矮壯漢子雙手猛然間大吼一聲,伸手抓過了身邊的四個鳥籠子,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竹木碎裂聲中,鳥籠子夾層裡藏著的四隻麻點兒鴿子頓時撲扇著翅膀驚飛逃竄。可都還沒等那幾只鴿子飛起來多高,半空中的四隻雀兒鷹已然尖唳幾聲。分頭朝著那幾只驚飛的鴿子撲了過去。只不過是眨巴眼的功夫,四隻驚飛的鴿子已然全都叫那些雀兒鷹抓在了爪子裡,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叫抓斷了脖子!
高高地一抬胳膊,兩個矮壯漢子趾高氣揚地看著四隻雀兒鷹落回了戴著皮護臂的胳膊上。其中那個開口與謝門神搭腔的矮壯漢子更是倨傲地轉臉朝著坐在桌子後邊、已然看傻了這熱鬧場面的賽秦瓊叫道:“賽。。。。。。賽爺,你。。。。。。說話的!”
如夢初醒一般,賽秦瓊狠狠咳嗽了幾聲清過嗓子,這才扯開了嗓門吆喝道:“諸位爺們可都瞧見了,就這兩位爺練出來的活兒。哪家人物要有個不服不認的,儘管拿著各自調教出來的玩意出場面走走!大傢伙眼睛在這兒看著,見識在這兒擱著,憑本事論輸贏。誰可也都訛不著誰!”
雖說是聽著賽秦瓊那番話很不入耳,更兼得那倆矮壯漢子耍弄兇禽著實有些偷奸耍滑的無賴路數,可在場的四九城玩家倒也不得不點頭認了那倆矮壯漢子調教玩意的手藝著實有幾分火候。一時之間,半月樓後場面上站著的四九城玩家,倒是沒一個能開口接茬說話,只是全都把目光盯向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壓根都沒吭氣的謝門神。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側周遭四九城玩家看向自己的目光,平日裡頗有些木納的謝門神在此刻卻是絲毫沒失了禮數,先就是朝著身側周遭的四九城玩家作了個羅圈揖,這才回手一拍大架子車上一處木榫子。將大架子車搭著的幾十個鳥籠盡數打了開來。
伸手從懷裡摸出來個三寸來長、密佈著一串窟窿眼的白銅玩意,謝門神很有些拿捏不準似的盯著那四九城中誰也都沒見識過的白銅玩意看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那白銅玩意湊到了嘴邊,輕輕朝著那白銅玩意吹出了一口長氣。
柔和悅耳的長音之中,大架子車上原本丁點動靜都沒發出的諸多鳥籠子裡,七八隻色作鍺紅、毛色鮮亮的邭鳥頓時發出了清脆的鳴叫聲,爭先恐後地從鳥籠子裡飛了出來,鬧喳喳地繞著謝門神身邊上下翻飛。
憑著一口悠長的丹田氣吹響著嘴邊那白銅玩意。謝門神另一隻巴掌飛快地從腰間掛著的兜囊裡摸出來一把豆粒大的食餌,揚手扔上了半空之中。伴隨著那些邭鳥飛撲向半空中吃起了飛食兒,謝門神口唇略略一動,另一種略高了些調門的鳥雀鳴叫聲,頓時從那古怪的白銅玩意中飄蕩出來。
聲動鳥隨,謝門神才剛吹響的那鳥鳴聲一起,大架子車上的鳥籠中已然竄出來五六羽橙色的交嘴兒。直奔著謝門神偷空甩出來的幾枚飛彈兒竄了過去,分毫不差地將那些飛彈兒叼到了口中。
從謝門神嘴邊那白銅玩意當中幾乎是不斷篇響起的各樣鳥鳴聲裡,大架子車上各種不同顏色的鳥雀扎堆兒結伴地飛了出來,盤繞在謝門神身邊演練起了吃飛食兒、打飛彈兒的本事。間或有幾隻鳥雀離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