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非魚湊到她耳邊低聲解釋,明月臉上很快漾起紅雲,推了潘非魚一把:“誰要和你撒狗糧了。”
“你不和我撒還想跟誰撒?是不是和你一起學琴的雲墨院那小子?!”潘非魚氣鼓鼓的不滿。
“我就說他看你眼神都不對,果然不懷好心。”
“你說什麼?馬學長只是幫雲先生代為指導下我的琴技而已…”
眼見他們二人打情罵俏似的爭執拌嘴,凌卓略有失落,她與夙歌雖然親密無間,卻從沒有他們這般說笑打鬧的樣子。
往往都是她在說,他在聽。
遇見處理不了的事,夙歌都能及時出現幫她撥亂反正。
而在她遊刃有餘時,夙歌又不會干預她的決定和判斷。
他們二人何時如此心有靈犀的相知,凌卓也說不清。
只是不知不覺對他有著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
知道彼此心中是唯一,心裡便很充實踏實的感覺。
還是很想他,雖然他今日剛剛離開。
凌卓又安排了些人手交給潘非魚,讓他安排此地的看守任務,以及規劃後續開採。
還有明月的任務,凌卓點到即止,相信他們合作定然可以達到自己的期望。
待勞累一日回到宮中時,已經凌晨破曉。
一夜未眠,凌卓卻睡不著,在自己的書房,仔仔細細的繪畫了自己所知的所有武器。
她雖然不清楚其中具體構造,但她畫技卓然,又詳細標註了使用方法,和所知的大概細節。
待自己所知所想都毫無遺漏的寫完,凌卓始終記得自己身邊有北境的內鬼一事,便也不敢隨意由旁人轉交。
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在祈年殿後殿,一直等到皇伊賢下了早朝,將圖紙交給他,這才疲憊的躺在後殿的軟榻上昏昏沉沉睡去。
皇伊賢屏退左右,看著沉睡的凌卓憔悴的面容,知道她為了北境戰事和藍鑽石礦脈奔走了一日,回宮又沒休息,不禁心疼的手覆在她臉頰上,摩挲著她白皙的面板。
心中感動和疼惜交織翻騰著巨浪,尤記得阿卓年幼時,時常哭哭啼啼要抱抱的軟糯糯的樣子,時光如梭,小糰子如今已然長成了這般獨當一面的女帝。
“再著急,也不必如此苦熬了自己。”皇伊賢溫暖的手掌覆在她額頭觸控著她額心的印記。
沉睡中的凌卓似是感覺到他的溫度,蹭了蹭他的手心,一直不安的臉色舒緩了許多。
皇伊賢寬慰的一笑,這才細瞧凌卓交給他的東西。
只是越看越心驚,凌卓竟然想在皇朝製造出她曾提及過的槍,以及火炮等熱武器。
年幼時的凌卓並非沒有和他聊到過她那個世界的武器,但她形容的太過傳奇,一個並不大的核彈可以摧毀一個國家。這讓皇伊賢覺得很難想象它能在皇朝實現。
因此這些年,兄妹二人並未在此一事上深挖。
反倒是現在,凌卓交給他的圖紙上,繪畫了她同樣提起過的手槍,小小的子彈,可以百米之外取人性命。
這個皇伊賢曾看她畫過,但當時她還是幼小的孩童,繪畫的模樣比較粗糙可愛,遠遠沒有現在這般精細。
如果這些圖紙上的手槍和炮彈真的可以製作出來,那麼這便是制勝北境的利器。
皇伊賢的手微微有些激動的顫抖,努力平復了心情,方對門外傳了聲:“傳王陽子來見朕。”
門外侍者領命而去。
沒過多久,王陽子便隨著使者到了偏殿的外間。
跪拜過後,王陽子垂首恭立等著帝王訓話。
他是皇朝司天監的監令,同時也是皇朝深諳機關詭道的王家正經的傳人,早年王家深得皇皓雪青睞,本有望在女帝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