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被掌所傷,所以必然是說了謊。”齊仲文清淡的言語緩緩而出。
總管往前趕了一步:“那就著人透露給張知府,至少不會讓他們怨恨三爺啊。”
齊仲文搖了搖頭:“事情已經發生,於事無補。”
“那主爺你……”
齊仲文以摺扇開啟擋在頭上的傘,正對上一扇窗子裡那清淡而勾人的眸。凝神將那喜與憂都收容眼底,齊仲文不禁從心底湧出笑來:“我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總管見齊仲文的笑,眼中是不可置信。他已經不記得,這個主子有多久不曾開懷笑過。
齊仲文的步子越發的快,他邁進大門,與老鴇招呼一番便直直朝著樓上而去。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秦思的思念,她將面紗又拉緊了些,問道:“誰啊?”
“青兒姑娘,在下文仲求見。”齊仲文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來,秦思手指一頓,她著實不知這個文大貴人來找她做什麼。
要說是張浩然遇刺的事情,上次也說明白了……秦思想起那與齊仲天相似的氣息,不由有了反感之意。
“文公子,青兒是不見客的,還請公子見諒。”秦思隔著門紗,那窒息感漸漸傳來。這個文仲定然不是一般人,她招惹不起。
“哎喲,青兒,你快些開門,這文公子可是專程來看你的呢。”老鴇兒見文仲被擋在外頭,忙上前來解圍。這青兒是倔強,但她可不想白白得罪了這財神爺……
秦思生在屋簷下,總得顧忌著老鴇的意思。
門扉敞開,秦思一身白色紗衣,髮簪盡散,有如仙女落塵一般,不禁讓齊仲文失了神。老鴇在一旁揣著銀子,貼著齊仲文的耳說了句什麼,隨後笑著關上了門。
屋內氣氛格外緊緻,秦思周身一道道無形的屏障,頗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而齊仲文,則是勾著陰沉而又狹長的眼角,不時打量著他。
秦思見他不出聲,便任由他看著,抬眸間,秦思也將齊仲文看了清楚。頗為邪魅陰柔的面龐讓那雙狹長的鳳眸極為耀眼,這張臉倒也的確是上層。可他的氣質,卻並不像是個商人。
“可看夠了?”齊仲文輕笑著問道。
秦思在齊仲文對面坐下,清冷依舊:“文公子不看我,又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冷淡的一句回話,卻讓齊仲文對秦思興趣更深,“青兒姑娘好口才……”
“不敢當。”秦思低聲應道:“不知文公子今日專程來找青兒是有何事?”
秦思不願繼續僵持著,方才打量一番,這文仲的手指修長,一看便是大戶出身,可她卻記得老鴇說過,文家是前些年白手起家,由文仲打拼而來。秦思前後細細一想,怕是文仲的背景不會簡單。
堂堂的蘇州首富,商鋪甚至遍佈了京城。生意要做大,自然脫不了和官府打交道。只要沾上了官府,無論如何,秦思都要離他遠些。
“青兒姑娘好似很著急啊。”齊仲天放下手中摺扇,一手撐著頭,一手擱在腿上,模樣甚是清閒。
“青兒只是怕耽擱了文公子。”秦思垂眸道,那恭順之態卻顯出異樣的傲然之姿。
“呵呵。”齊仲文搖了搖頭,腦中忽然出現方才老鴇的話。這青兒可是個清倌兒,文大貴人好生看著。
想到這兒,齊仲文心裡莫名的舒暢,他唇角勾起弧度:“青兒……”
他喚著,一手在不經意間便襲上秦思的臉,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看看這張面紗下的臉。
秦思反應極快,腰肢往後一個躺身便躲開來。身子一時間不穩,往一旁滑下去。秦思本想提氣穩住身形,卻有文仲在場,只好慌亂地扶住圓凳,任由如蘭的呼吸吹拂起面紗,面紗微微盪漾地動著。隨著面紗微動,齊仲文的耳骨顫了顫,眸光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