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謝重陽都睡了,她還踢騰著小腳踹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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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重陽這次回來,說等來年秋天會試去省府,之前都可以呆在家中。平日裡他除了應酬就在家讀書,同時幫喜妹他們策劃一下錦繡坊以後的發展方向和路子,以及與韓李兩家的合作事宜。
謝重陽的意思,讓錦繡坊可以一直堅持作坊式,可以去各地開分號,直接購買當地的棉花僱傭紡織工,然後將最後的布匹賣給各大布商。開作坊也有好處,不必承擔轉運的風險,不怕路上有什麼差錯,也不必承受朝廷規定的商人稅收,更不怕會囤積貨物賣不出去。
如果參與經商,便跟其他布商合作,錦繡坊控制貨源,影響價格,監督賬房。至於合作的條件,可以先定一個初步的,然後根據各布商的經營規模、方式、盈利多少等細節來正式確定。
喜妹覺得可行,便跟大家商量了,他們夫妻的主意,孟永良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絕無異議。於是又請周管家給出主意,瞭解一下各地的風俗以及棉花產量問題。周管家便讓自己下面的掌櫃和夥計幫忙收集資訊,到時候收編成冊交給她。
喜妹便讓謝重陽推掉那些可有可無的應酬,呆在家裡幫她想方案,一起照顧女兒。小夫妻卿卿我我,只是小傾白日酣睡夜裡怎麼都不肯睡,非要人抱,否則便哭鬧一陣,兩人只好輪流哄她。等孩子好不容易睡著,喜妹也沒了什麼心思,慾求不滿的某人便早起時候撩撥她,一來二去就起晚了,他因不出門能守著媳婦兒,又熱衷幫她挑衣服、綰頭髮、插戴髮飾……要麼又幫她畫眉擦胭脂點唇……結果經常來不及跟大家一起吃早飯。喜妹很不好意思,謝重陽倒一臉正色,每每都以丫頭耍混,衣服穿好了又尿為由解釋。
既然拿孩子做藉口,也免不得真有因為她來晚的時候。夜裡丫頭破天荒睡得早,兩人過分了些,早起喜妹略微有點鼻塞,讓謝重陽伺候女兒穿衣,爺倆扭在被窩裡耍了半日,謝重陽被她尿了一身,連帶著被褥溼了一大片。喜妹只得抱被子去曬了,又催著謝重陽趕緊把女兒收拾好,兩人抱著孩子去跟大家吃早飯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老高。
一進門,喜妹便說小傾尿了,忙活了一陣子,回頭還得拆被子。謝大嫂等人掩口輕笑,少不得說幾句話打趣他們。張美鳳伸手點了點小丫頭嘟著的小嘴,“我們小傾可乖了,從來不尿被子呢。每次要尿尿了都呀呀地叫讓人把,跟我們一起的時候也一次也沒尿過。一定是娘娘忙得顧不上管我們小傾,是不是?”宋玉竹便順手把孩子接過去,讓喜妹他們吃飯。
謝重陽笑微微地倒是無所謂,一臉的正經,就好像人家打趣的東西與他半點無關,他絕對不會做一樣。喜妹臉皮薄,有些撐不住,暗恨他明明一點都不正經,卻偏偏讓人以為他正經得不得了,都是她的事兒。她暗地裡捅捅他,“以後早起不許動手動腳,來晚了讓人笑話。”
謝重陽拿湯匙一點點幫她攪著粥,嚐了嚐不燙才推給她,低笑道:“女兒尿了炕所以來晚了。你又沒做虧心事,幹嘛那麼不自在?”
今早倒是如此,可以前呢?喜妹瞪了他一眼,便見婆婆端著針線笸籮進來,其他人都已經各自忙活去。她覺得不太對勁,便放下筷子就想出去。
謝婆子瞅了她一眼,“小傾娘,咋吃這麼點。再吃根香油果子。”放下笸籮,很熱心地給喜妹夾了一根,又讓謝重陽多吃點。
謝重陽笑了笑,“娘,您想說啥?”
謝婆子往外瞅了瞅,壓低了聲音道:“你倆也不是新婚小夫妻了,人家秀財和美鳳那是才成親,新鮮。你說你倆成天膩膩歪歪的,讓人家笑話。再說你看哪個讀書人是天天在家守著媳婦兒的?”
喜妹的臉燙得要掙破皮。
謝重陽抬眼,一臉無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