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近乎絕望的癲狂,她只有任由他抱著她,任由眼淚從眸中滑落,溼了眼角,潤了唇角,浸入心房。
罷了!罷了!
這世事險惡如棋,這人生如此苦短,她又何必顧慮太多!
倘若老天註定要她和他做敵人,可是她偏要和他做最親密的人!
“你如今是攝政王,而我,到底是何身份,你可曾知道?”她低低問道。
“我怎麼可能在乎你的身份呢?”姬鳳離聲音嘶啞地說道。
“那我留下來!”花著雨聲音低柔地說道。
姬鳳離猛然鬆開懷抱低頭看她,目光帶著一絲恍惚,似得難以置信,卻轉瞬欣喜若狂。他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唇邊,又驚又喜。
花著雨也凝神看著他,看到雙目澀痛,也不願眨一下眼睛,似乎要將他的容顏刻入眸中,雕在心上。
四目相對,剎那芳華。
天地萬物似乎都在他們這一望中隱去。整個世間,似乎只餘她和他,然而,終究並非只有她和他。身後,忽傳來一聲刻意壓低的咳嗽聲。
花著雨的臉頓時燙了起來,她側眸向外望去,只見多日不見的藍冰在院內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悄然佇立。
姬鳳離軒眉一皺,一股寒意頓時從眸中閃過,他冷冷說道:“你最好有急事!”
“王爺讓屬下探查的事情已經清楚了。”藍冰靜靜說道。目光悄然從花著雨臉上淡淡掃過,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亮光。
花著雨淡淡說道:“那我先下去了。”她緩步向偏殿走去,身後,隱約感覺到幾道目光,深深淺淺地落在她背上。
直到花著雨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內,藍冰方低低說道:“王爺的猜測果然沒錯,元寶正是花穆的千金,王爺曾經休掉的夫人,花家小姐花著雨。”
姬鳳離身子微微晃了晃,撫額問道:“你是如何查到的?”
“當日和親前,為花小姐妝扮的清絡姑姑,她說花小時臉上一塊很大的黑色胎記,根本看不清模樣,但是一雙眼睛卻和寶公公很像。以前元寶是太監,她沒往那邊想,如今看來,定是一個人了。”藍冰壓低聲音緩緩說道。
姬鳳離閉上眼睛,靜靜聽著藍冰的稟告。
原來,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花著雨。
當他知悉她是女子時,他便在想,她的真實身份會是誰?他一直以為容四是花著雨,但是,如今已經確定她不是,那麼,真正的花小進會是誰?他首先便想到,元寶可能就是花著雨,可是他沒有十全把握,而如今,他的猜測終於證實了。
他聽著藍冰的稟告,思緒,卻早已飛到了當時成親那一夜。那合巹毒酒,那休書,那碎掉的琉璃盞,好似瞬間化作支支利刃,生生刺在他心上,瞬間漾出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來。
原來,他曾那樣無情對待的,是她!
藍冰兀自在絮絮說道:“王爺,屬下知道你對元寶的心意,但清空是有幾句話想要對王爺說。聽小王子說,你是聽說她要和皇甫無雙洞房才提前逼宮的,如若我們沒有攻下禹者,現在,她就已經是皇甫無雙的皇后。那夜,她和皇甫無雙一起從地道中逃走,皇甫離開了,她卻留了下來,還主動暴露了行蹤,自願跟隨小王子回宮來見你。那時,她應該已知王爺還活著,她也清楚王爺你愛她,所以,她才故意留下來的吧。王爺可別忘了,她是花穆的千金,顯然是在幫著她爹在害王爺的,刑場上,若非她那一刀,王爺也不會。。。。”
“夠了!”姬鳳離驟然出聲打斷了藍冰的絮絮而談,狹長鳳眸中滿含倨傲冰冷:“你們下去吧。關天她的身份,不要洩露半句!宮人清絡,打發她出宮去吧,走的越遠越好!”
“是!”藍冰驚愕地應道,躬身退了下去。
落日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