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無雙扇風,聽到皇甫無雙的話,也笑嘻嘻地說道:“元寶的琴技很好嗎,那奴婢也要沾殿下的光,一飽耳福了。
花著雨笑了笑,道:“既然殿下要聽,奴才就彈一曲,只是,奴才的琴技雖好,可是彈出的曲子殿下不一定愛聽,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你彈來聽一聽!”皇甫無雙輕笑著道,“水粉,你去將本殿下為婉兒準備的琴抱來,小寶兒,便宜你了,若非婉兒說你的琴技高,這架琴本殿下可捨不得讓你柒指呢”
水粉不一會兒便抱過來一把瑤琴,這架琴不同於蕭胤的那架“繞樑”完全是古舊的木質琴身,看上去醇厚而大氣。這架琴是用一塊天然的翡翠雕就而成,遠遠看去,就如同清水般透徹而純淨。
這是傳世古琴,綠綺瑤琴。絕世好琴,也只有宮中才會見到。花著雨一見便愛不釋手,玉指伸出,撥了撥琴絃,試了試琴音,果然是空靈而飄逸。
花著雨望了望樹下悠然自得的皇甫無雙,鳳眸微眯,玉指輕撫,奏了一曲《兒郎》。
這首曲子並非如同《破陣子》和《殺破狼》那樣,充滿了殺氣和錚錚鐵骨,而是佈滿了壯士從軍不幸身死後,妻離子散的哀傷以及親人離別的婉轉悲慼,聞之令人繞指尤柔。
花著雨是故意奏這支曲子的,在她看來,皇甫無雙這樣的深宮皇子,所欠缺的便是到戰場上的歷練。太傅們的口頭教導的大道理,也或許還不如她的一首琴曲。
果然,皇甫無雙似乎是頗受震動,琴曲聽了半闋,他便從竹褐上坐了起來,臉上隱有悲色,只覺心中猶如肝腸寸斷,他強思悲慼,拳頭緊握,才沒有從竹褐上蹦起來。
胭胎和水粉兩個小宮女也是聽得淚目水連連,這便是花著雨琴技高明之處,感染力是極強。
一曲而終,皇甫無雙半晌回過神來,道:“小寶兒,這祥的曲子,你如何會彈奏?”
花著雨微笑道:“奴才是走南闖北去的地方多了,聽街上討飯的乞丐奏 的。據說,他之前上過戰場, 因為斷了腿,所以才不得己做了乞丐。”
“小寶兒,再換一首,這首曲子把我的心肝都挖出來了,你的再把我的心肝放回去!”皇甫無雙拍著胸脯連連嚷道。
花著雨也曉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微微笑了笑,便再彈奏了另外一首曲子,卻是那一日在醉仙坊曾經奏過的——春光好。
琴曲才起,還沒有彈奏完,忽然感覺到有人繞過後花園的月亮門朝這裡走了過來。不一會兒,就聽得常公公尖細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皇甫無雙一聽,慌忙從竹褐上跳了下來,一時找不到木屐,便赤著足跪在了地上。
花著雨慌忙止了琴曲,和太監宮女們一起跪倒在後花園涼涼的青石地面上。
炎帝大駕先臨太子東宮,這是花著雨進宮後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且,也聽別的小太監提過。卻不知這一次,為了什麼,但是,花著雨卻能感覺到,強烈的怒意從緩步行採的人身上傳了過來。
“哪個是元寶,過來見駕!”常公公尖細的聲音透過夏日悶熱的空氣,傳了過來,讓人的心中忍不住一陣顫抖。
花著雨慌忙弓著身子,曼聲答道:“奴才正是元寶!”炎帝犀利的眸光從擺放在青石板的綠瑤琴上和過,又在皇甫無雙光裸的赤足上凝注了一瞬,冷聲問道:“方才是你在奏曲子?”
“是奴才在奏曲子!”花著雨清聲回道,清麗動聽的聲音。
炎帝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不叫花著雨抬頭,便冷聲命令道:“犯這個妖 孽惑主的小奴才拉出去杖斃,以肅宮闈!”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個咯噔,敢情,今日這一出,炎帝卻是為了她而來。
枚斃?
花著雨一雙漂殼的丹鳳眼冷冷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