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幫你?”輕輕磕上門扉的陸京墨緩步走到他跟前半倚在辦公桌前,抬手將他按著坐到會客椅上,“西拾,不,哥,你要清楚一件事情,陸家從不浪費資源,青青的失蹤固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她所能夠兌換的資源是有限的,她不足以讓我出手。” “可是疏疏和你非親非故,你當初不也出手了嗎?” “楊疏驟是誰?”陸京墨鄭重其事道,“她是你初戀,還是個可遇不可求的醫學天才,幫她是我理所當然的分內之事,青青只不過是個棋子,一個棋子,沒了就沒了,何必大動干戈去找?” 字字誅心,句句都是利刃捅到西拾的心上,他仰頭看著陸京墨的臉沉默了許久,上一次用這種角度看她還是在自己被遣送出國前一日跪地求饒時,那時還沒有注意到,如今他才恍悟眼前人的身份。 自幼陸京墨雖嘴上歹毒經常戲弄他,但從未將西拾看做隨從,而是將他擺在自己兄弟的位置平等對待,除非真的氣急敗壞,例如那次他將白玄蟬掐到窒息性休克陸京墨大發雷霆,其餘小事情都是一筆帶過,輕巧極了。 甚至在他出現某些意料之外的錯誤時還是陸京墨幫忙善後,西拾這個特助做得屬實是悠哉悠哉了些,悠哉到讓他有些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沉默了許久西拾仍舊茫然著,見狀陸京墨不催促他儘快想明白,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放在手心遞給他:“本來準備給露露的,但是她吃了同事給的餅乾,糖分攝入夠了,這塊送你了。” 看著巧克力愣了片刻,西拾拿起巧克力拆開包裝紙放進自己嘴裡,這顆巧克力不是很甜,讓自己不常吃甜食的人也可以接受,含在舌尖許久,融化的巧克力香氣充斥滿整個口腔,用專業人士的話來說或許稱得上一句唇齒留香。 “我可以幫你找人,就現在。” 聽到這話西拾並沒有急著開心,繼續冷靜地看著陸京墨,坐等他的下文。 “但是我有個要求。”陸京墨繞到辦公桌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用塑封檔案袋裝著的列印材料遞給他,接過檔案袋西拾掃了一眼最上方的文字,赫然印著‘結婚申請書’,陸京墨指著最下方簽署名字的空白區域,“只要你答應籤,我馬上就去找人。” “籤,和誰?” “和誰我怎麼知道,你喜歡誰就找誰。”攤手聳肩的陸京墨坐到辦公椅上事不關己地拿起手機放在眼前翻著,“我是你弟,不是你爹,我單純就是看不下去你每天像個膏粱子弟在外面夜夜笙歌玩世不恭,感情的債臺高築,煩得很。” “......” “其實光是玩玩我就不說你了,關鍵是你玩起來沒個邊,青青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這段時間你對她日久生情了是不是。”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她是第二個楊疏驟還是第二個趙司賢?” 被懟得啞口無言的西拾低頭摸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覺得我是在催婚也好,當我是閒得慌也行,總之我不想再看你跟個孤魂野鬼似的在外面亂飄,再飄著就別進我家門了,丟臉兒。” “知道了知道了。”受不了他這番嘮叨的西拾收起結婚申請書搪塞道,“今年肯定把這東西簽好交給你,明年開春就領證兒,行不行啦?” 既然肯鬆口那肯定再加個碼,陸京墨當機立斷搖頭道:“不行,下個月,等到過年的話太久了,我等不了。” “咋的,你是撐不到過年就要掛嗎?臨終之前看不見我結婚你死不瞑目嗎?陸京墨你有點兒過分了奧,你——”奮起反抗到一半兒西拾就對上了陸京墨面部表情看過來的深幽目光,頓時汗毛悚立轉口道,“你說得對,下個月我就把申請書給你,老大。” “孺子可教也。”對此甚是欣慰的陸京墨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撥通了電話打給陸家情報網的主理人,吩咐對方展開對青青實時動態的調查。 等待調查結果出來這段時間中西拾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手中的結婚申請書,給西拾找個結婚物件是輕而易舉信手拈來,但給陸塵光找個結婚物件彷彿水中撈月刻舟求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痴人說夢。 同樣兒也是心事重重的陸京墨背對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