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那攝政王打算如何處置呢?”
曹中敏端起茶杯,低頭喝了一口,心道:晚兒妹妹果然對君二有些不同,只是,君二的身份,不是晚兒妹妹高攀得上的,就算能攀上,多半是側室,加上君二的名聲,老太太恐怕不會願意。可是,若是晚兒妹妹嫁給睿弟為平妻,對我和母親卻是極為不利。
他一面思忖,一面飲了幾口熱茶,復又抬起頭來,看著俞筱晚笑道:“君二公子幹混帳事也不是一宗兩宗了,不過這回的確是過了些,攝政王原是要嚴責的,但又有大臣求情。”他頓了頓,看到俞筱晚明亮的水眸專注地看著自己,才微微一笑道:“有大臣說,既是因爭清倌人打鬧起來的,那便是兩個人都有錯,誰受傷誰沒受傷,不過是二人武功高低、僕人精幹與否的問題,不能只罰一個。……這話平南侯自是不愛聽,好似靜晟世子武功比君二公子那個紈絝還不如似的,可是又的確是兒子吃了虧,聽說就沒再堅持嚴懲君二公子的事,跟那幾位大臣鬥起嘴來……總之是鬧得一塌糊塗,快下朝了也沒個結論,攝政王爺便讓楚王爺和平南侯回去管束兒子,最後也沒說要如何處置。”
俞筱晚鬆了一口氣,武氏覺得兒子談這些事真是無聊,就轉了話題,“張側妃就是這幾日臨盆,晚兒你看我送什麼賀儀比較好?”
說起來也是尷尬,因為張氏與武氏的關係並不融洽,近一年來張氏頻受打擊,原本因著張君瑤懷了身孕,張氏還想風光得意一把,哪知老太太根本不予理會,待她和武氏沒有什麼區別;而攝政王妃藉口子嗣重大,將張君瑤給拘了起來,說是要讓張君瑤安心養胎,可張夫人想到王府看女兒,遞十次帖子,頂多能允上兩三次。張君瑤告到攝政王那裡,攝政王一句“王府內務由王妃統管”就將其打發了。張君瑤和張夫人、張氏等人想破了頭,都不知道張君瑤是哪裡不慎得罪了王爺和王妃。
沒了姨侄女的支援,張氏自然就風光不起來,而近來吳麗絹越來越受寵,所以張氏連面子情都懶得顧了,去老太太那裡請安,從不與武氏接話。可是,吳麗絹與張君瑤共侍一夫,是姐妹關係,張君瑤產子,武氏和小武氏也得出份賀儀,不然吳麗絹的面上不好看。
三人商量了幾句,拿了幾個方案,準備到時再讓吳麗絹幫忙參考一下。
到了飯點,俞筱晚便留在順年堂用晚飯。
巧如巧印為三人佈菜捧筷,食不言寢不語,三人安安靜靜地用完晚飯,又挪回東稍間喝茶。
就聽得門外有丫頭通稟,“芍藥姐姐來接表小姐了。”
俞筱晚的眸光閃了閃,芍藥自年後就調到了她的墨玉居,她將其晾了幾個月,壓了壓性子,上個月才開始啟用的,為了不壞了府中的規矩,老太太將其降為二等丫頭,從延年堂支月例。不過在墨玉居,二等丫頭是最高等的,芍藥的確能支使其他的丫頭幹活,但今日初雲初雪都跟在她身邊,完全沒有來接她的必要,之所以跑到順年堂來,多半還是想遇見敏表哥。
她微微帶笑地對初雪道:“去告訴芍藥姐姐,我這一會兒還不想回去,讓若願意等,就在院子裡等著吧。”
初雪忙福了福,出去交待芍藥,俞筱晚自又和武氏及敏表哥聊天。
武氏聽俞筱晚說暫時不走,便使人請二小姐過來。不多時,曹中燕就扶著丫頭果兒的手進了東稍間,給母親和大哥、表妹見了禮,才半側著身子在武氏榻下的小杌上坐下。
武氏笑著對俞筱晚道:“你燕兒表姐的針繡還不錯,前幾天繡了幅小炕屏,說是想送給你,可是我跟她說,晚兒你是金大娘的弟子呢,哪能看上她的手藝?”
這是想讓曹中燕多與自己親近呢,俞筱晚忙謙虛地道:“小舅母您過獎了,我雖是金大娘的弟子,可是學藝不精。況且,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燕兒表姐的針法我也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