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這山石雖堅,又怎能鎖往仙修之士,故而鐵鏈直直插進渦流,分明是藉著界域之力定住鐵鏈了。
那被四根鐵鏈鎖住四肢之人,身上衣袍盡朽,苔蘚密佈,身上更是靈息絕無,若非他開口說話,此人身子與山色融入一處,等閒也是瞧不見的。
令清禪向這此人瞧了瞧,訝然道:“原來是你。”
任太真亦道:“我指望道友早就魂斷身消,不想仍在仙庭。”
二修相視失色,皆是大皺眉頭。
原來此修原是火鳳大弟子,只因其修成道果之後,要叛出鳳山,另立門戶,便被火鳳火凰聯手壓制,仙庭諸修只當此人必死無疑,哪知卻被困在此處。
此修原叫鳳一,既有叛逃之舉,就此被火鳳革名,又因此修姓元,便得了個渾名,叫做元叛。當初元叛與火鳳之事,可是鬧得天下皆知。此事為仙庭之亂前發生的事。
元叛道:“清禪,太真,別來無恙,怎的卻在我凰嶺惹事生非。”
令清禪道:“你當初既叛火鳳,如何不死。你只需開口,我便替你去了這鐵鏈。放你一條生路便是。”
元叛笑道:“這九天寒鎖雖強,卻怎能困得住我,我若想離開此處,早就走了,何用你來管。只因我欠凰師一份人情,答應他守住這山谷罷了,今日你二人前來,正因劫數,我若將你二人拿下,也算是還了凰師一份人情。”
任太真道:“道友,火鳳對你如此,你還要替他效力不成?”
元叛笑道:“此事一言難盡,你二人若有凰印文照便罷,若無凰師旨意,正好就成全了我。”說到這裡,將身子一掙,身上紅光大盛,那四根鏈嘩嘩作響,已被崩得極直了。
然而那鐵鏈上忽起寒光四道,向元叛腕上足上竄去,那寒氣非同小可,與元叛身上紅光一觸,就將紅光壓了下去。
令清禪笑道:“元叛,這九天寒鎖非同小可,專克鳳火,只怕你掙脫不得。”
元叛大笑道:“清禪,你何苦小瞧我,我當初所修道術,早就還給火鳳了,只不過還殘存少許罷了。只因這九天寒鎖清冷,若無鳳火在身,只怕也熬不過。”
說到這裡,身上便閃出青光一道,這青光籠罩全身,元叛神情立變,剛才還是死氣沉沉,如行屍走肉一般,此刻神光煥發,身上苔痕盡去,只聽“啪”的一聲,那鐵鏈就斷了一根。元叛一隻右手就掙脫出來。
令清禪向任太真瞧了一眼,道:“太真,我便在此擋住此修,你可速入山谷,救出燭庸子一干修士。”
任太真道:“需用幾時?”
令清禪用禪識向那元叛身上一掃,道:“此修雖盡棄火鳳所學,但這千萬年來,想必已另創新法。只不過因這寒鎖壓制修為,此人功力難復,既如此,便許我半柱香的時間罷。”
任太真道:“好,我便先入山谷,掃清道路,只盼清禪速來。”
那元叛聽到令清禪小瞧自己,不由怒道:“清禪,你也是歷劫重修之人,且在凡界昊天沉淪多年,未必就比得上我了,又怎的小瞧我?”
任太真笑道:“你兇心不息,怎能明悟妙法,正所謂千年修行不如一悟,若只論年歲短長,那仙庭不知有多少仙獸異禽,哪一個修行的歲月比你短了?”
元叛更加惱怒,道:“你竟將我比成禽獸了。”
任太真道:“火鳳雖是逆天兇獸,但你叛師出逃,欺師滅祖,真個兒是禽獸不如,好在你尚知感激火凰求情之德,替他守此山谷,也不算是無藥可救。”
說到這裡,就將身子一沉,就要衝進深谷之中。
元叛只斷了一根鐵鏈,便是通天手段也施展不得,只能將單手掐成一記大手印,就見其手掌之中幻化出一隻巨掌來,向任太真當胸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