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南沐恩瞅著也不像是能拿主意的主兒。最多就是一走場面的幫閒!再剩下的rì本國的那什麼參贊,估摸著瞧不上段爺這路人物。這也就只剩下那位菊社的左爺了不是?”
很有些洩氣地一屁股坐到了灶臺邊的小板凳上,九猴兒蔫頭耷腦地嘟囔起來:“這您都能猜出來他們幾個能揹著我們見面兒,那您還叫我去挨這半宿的凍”
抽了抽鼻子,相有豹一邊聞著灶臺上靠著的白麵饅頭漸漸散發出來的焦香味道,一邊伸手指了指九猴兒身上留著的幾道灰塵痕跡:“還跟我這兒裝佯?身上穿著那麼厚個棉袍,回來的時候還凍得鼻青唇紫的。我的個九猴兒爺。您可甭告訴我您是傻小子火力旺,這大晚上的您還脫了棉袍擱牆上蹭癢癢,這才鬧得裡頭穿著的衣裳也沾了一身灰土?”
嘿嘿壞笑著,九猴兒臉上那剛裝出來的蔫模樣頓時不見了蹤影:“師哥,您還真是一活神仙!我跟著段爺奔了滿目chūn書寓。遠遠的瞧著他進去了之後,我就琢磨著這擱在外面候著,倒是能瞅見出來的人。可他們在裡頭商量些什麼,我們可就全都不知道了”
伸手抓過個烤熱了的白麵饅頭,相有豹一邊撕開了那白麵饅頭,拿著筷子把鹹菜絲夾到了饅頭中間,一邊隨口朝著九猴兒笑道:“所以九猴兒爺您就想鑽進去瞧瞧,可穿著這身棉袍又是個累贅,於是您就脫了棉袍番強進了滿目chūn,等聽明白了再從牆頭翻出來的?”
得意地接過了相有豹遞過來的饅頭,九猴兒一口咬下來小半拉白麵饅頭,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朝著相有豹笑道:“這回您可猜錯了!我沒爬牆頭,我是鑽鑽進去的!”
費力地嚥下了嘴裡含著的饅頭,九猴兒重重地喘了口粗氣:“就上回咱們去滿目chūn書寓的時候,師哥您在前面跟他們逗咳嗽,我把那隻燒雞給弄後邊小廚房裡之後,就在滿目chūn書寓裡頭轉悠,整好就瞧見他們那後圍牆下頭有個拿磚頭堵住的狗洞。我當時就琢磨著沒準哪天就能用得上這地方?”
自己也抓了個白麵饅頭慢慢吃著,相有豹介面朝著九猴兒說道:“那你都聽見什麼了?”
伸手在自己膝頭一拍,九猴兒眉飛sè舞地朝著相有豹說道:“還真聽見點兒東西!德勝門齊家那位抬手就給了段爺十萬大洋的花旗國銀行存單,說是要跟段爺交個朋友,還把菊社的大掌櫃左爺引見給了段爺!聽著他們話裡頭那意思,說是rì後菊社要有什麼事兒在四九城裡張羅。那就得請段爺抬抬手、閉閉眼,裝著不知道就成!”
微微皺起了眉頭,相有豹一邊慢慢嚼著饅頭,一邊自言自語般地嘀咕起來:“就為了這抬抬手、閉閉眼的事由,見面就能給了段爺十萬大洋?這麼豪橫的手面那菊社裡頭以後要辦的事兒,指定小不了!他們還說了啥?”
掰弄著手指頭。九猴兒一板一眼地數算著朝相有豹說道:“還有幾樣,說是菊社rì後要在晚上進貨的時候,求段爺給讓條能走貨的路。也不白讓,每回給段爺二十抽一的好處!再有是說菊社還打算開個買賣,也不掛菊社的名頭,讓段爺尋人去頂了老闆的名號,裡邊讓給段爺三成的乾股!還一個,說是求段爺淨掃四九城裡面的私煙館”
只一聽九猴兒說到這兒,相有豹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再給我說一遍?”
“讓段爺淨掃四九城裡的私煙館!”
捏著手裡頭的半拉饅頭。相有豹差不離是直愣愣地墩坐到了屁股後面的小板凳上
要說四九城裡的私煙館子,那甭管是四九城裡有名、沒名的街巷中,還是那些個瞧著挺不扎眼的獨門小院裡,備著幾桿大煙槍、藏著幾兩大煙土的人家比比皆是。有那略微有點兒門道的,自己也抽著一口大煙的開銷沒處踅摸,也就支起幾張光板床,靠著做個二遍轉手的大煙買賣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