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發賣了出去。那怎麼著也不能就這點兒碎錢不是?”
“嗬,您倒還真是千頃地裡一棵苗、可著四九城裡。就您一位明白人不是?我說哥兒幾個,這姓南的攢局詐賭,手底下指定是少不了捧場湊角兒的幫手,我可瞅著眼前這位就像!哥兒幾個上手,先拿下了這位爺再問!”
“別啊這位爺,我多嘴、我胡唚。我這就走還不成麼”
正自吆喝之間,巡jǐng局門外邊卻猛地傳來了一個撕裂著嗓門的嚎叫聲:“活不成啦活不成啦我可就死這兒啦”
伴隨著這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起,原本在巡jǐng局門前還勉強成型的隊伍頓時一鬨而散。在人群散去後留下的空場中,一個憔悴異常的中年漢子一隻手抱著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另一隻手卻是抓著一個裝滿了鹽滷的瓦罐仰著脖子喝了大半。再玩命價地將那瓦罐裡剩下的鹽滷朝著那半大孩子的嘴裡灌了下去!
驚叫的聲音,頓時在人群中響了起來。有與那中年漢子混得臉熟的四九城玩家,更是扯著嗓門朝那異常憔悴的中年漢子叫道:“我說成爺,您可不能這麼著您再想想轍”
像是壓根都沒聽見旁人的叫喊,那憔悴異常的中年漢子依舊不管不顧地將鹽滷灌進了抱著的那半大孩子口中。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喝了不少鹽滷的中年漢子與那半大孩子已然癱軟在地,眼瞅著便沒了幾分活氣
很有些不忍目睹地扭頭了腦袋,與那中年漢子混的臉熟的玩家無可奈何地閉著眼睛嘟囔著:“這可真是本想著是根救命的稻草,到頭來卻是索命的頸繩”
同樣扭過了腦袋,站在那名玩家身邊的另一位半老漢子忍不住答茬應道:“誰說不是呢可話也得說回來,這逢賭七分險。腰子裡頭沒這本錢,倒還真碰不得這賭局?”
“哪兒跟哪兒啊?這位成爺是我們街面上一街坊,老婆得了肺癆死了,撂下個兒子也染上了肺癆。家裡頭為了給這孩子治病,老早就折騰得淨光,這位成爺是典押了房子湊了幾個本想著能憑著這賭局撈幾個救命錢,可沒想到撞見眼面前這麼個場面”
“要說這南沐恩可也真他媽不是玩意!攢局詐賭,可是把咱爺們給坑苦了!”
“我說這位爺,您是真不明白呀,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眼面前這事兒,八成在這雙龍對賭的局裡邊佔便宜、得好處的,就是巡jǐng局裡那些人!要不然您橫是見過錢入官門還有朝外撇的時候?”
“還真是我都覺著今兒這事兒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您說巡jǐng局幹嘛要把這到手的銀子朝外撇呢?”
“這不打的就是個堵嘴的主意不是?要不然,四九城裡過不去這個年關的主兒,可就都得走了成爺這條道兒,那死的人可就得蓋了大街了”
幾乎就在周遭四九城裡玩家的竊竊私語聲中,幾名巡jǐng局養著的幫閒飛快地衝到了癱軟在地的中年漢子與那半大孩子身旁,拖拽著胳膊腿、嘴裡頭一迭聲地叫嚷起來:“得虧是早想著有人心氣窄、得了找補還沒夠,非得拿著自己小命在這兒捯飭顯擺!巡jǐng局裡可早備著大夫等著伺候您這樣的主兒,就這會兒想死,且不能夠呢”
吆喝聲中,剛喝下去鹽滷的父子倆已然叫那些個巡jǐng局裡養著的幫閒抬進了巡jǐng局的大門。可也才剛走到個能避人的地方,抬著那父子倆的幫閒頓時一邊嘟囔著,一邊朝著抬弄著父子倆人朝巡jǐng局後院走去:“這又他媽倆我說那叫四海車子運屍首的主兒回來沒有?這一大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