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中自然也是不甘心的,便說:“好吧,我再用其他法子算一算,這一次就算算照我的法子,能不能消解純陽宗的這一場事情。”說著手一抹,把桌子上的黃米都掃了個乾淨。
第九十六節 下決心雲遊四海
算命格命數與算事情的運程分屬兩種不同的方術。運程之事,其主在事,事在人為而成與不成其實天定為主,所以窺探得些許天機就能知道事情的成敗與否——堪輿,預測之術,青烏、風水之術都屬於這一型別。而人的命數與天地相合,融匯貫通不能具明,要窺探人的命運,非得了然天地變化之玄妙不可,是可謂,道可道而非常道,名可名而非常名。
借米問圓之術,可說是窮究天人之理,匯天下氣勢起落於小小的一把黃米之中,黃米在手則天下在握,世界混沌,無始無終,黃米出手,則天下自行,由繁生簡,由無生有,由道而生出森然萬物、實則聚,虛則分,開則有,閉則無,所以人生命數盡在圓中,週而復始,隨勢而行。也因此,李化能在其中忽然有了了悟天機的實感。
見李士雲左手持筆,右手摁紙,口中叨叨唸念,手中筆走龍蛇,眾人都把頭靠了過去,幾雙眼睛全聚在一起要看看這茅山派算命的法術又是什麼樣的花頭。眾人張嘴瞪眼看李士雲,卻看不出他筆下畫的是什麼,彷彿是流雲,一會兒又成了一片風景,那山川起伏,房屋村舍樣樣俱在,又一會那畫面又作了一個人,山川成了他的身軀,細小如芝麻的農人又成了他身上的毛髮,人物活靈活現,一會在走路,一會在休息,一會在冥想,一會在睡覺,忽然土崩瓦解一般,那人便碎落了一地,叫白紙上落滿了一塊一塊的肢體,轉瞬這些肢體生出了枝蔓,變作了鬱鬱蔥蔥的綠色植物。
生長,枯榮,一歲一季,花草在春天競相開放,又在秋天全部凋零,風吹來了,帶走了落葉和枯草,大地又變得光禿禿的,一片凋敝的景色。
白紙被越塗越黑,逐漸再也看不見白色,變成了一張被油墨塗滿的黑紙。
李士雲皺著眉,他手中的筆也突然停住了。所有人都看著他,就看他把筆一拋,朝李士傑一攤手:“大凶。”
“大凶?”沒等別人說話,李化的母親就大叫了起來,“你不是說能救化兒的?你不是說能有辦法的?你不是說。。。。。。”一口氣沒有上來,她又昏了過去。李士傑也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裡面:“大凶,大凶。”他嘴裡默唸了好幾遍,好像李化真的要因為這兩個字命都不在了。
“叔叔,”李化嘆了一口氣,“人命天定的,有些事情我們也不能強求,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我越來越覺得命運是多麼無常的東西,他總是一個糖一個嘴巴的對待我們。即便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再回天了,也是我命該如此,命。。。。”剩下的話李化沒能說的出來,他知道自己是在逞強,他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他怎麼能不害怕,他怎麼能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兩行眼淚突然奪眶而出,李化抱住頭,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金銀雀娘在一邊看得傷心:“這位叔叔,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李士雲也是愁眉緊鎖,一下子房間裡的空氣就變得很凝重。
“跟我走。”李士雲忽然冒出這麼一句。這時候李化的母親已經又一次的醒了過來,聽到他這麼說,就迷迷糊糊的說道:“去茅山?去茅山有什麼用,化兒,快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李士雲搖搖頭:“若是真的驚動了道盟,我怕你是絕對出不了國的。眼下之計,我覺得還是叫化兒隱身於鬧市荒野之中,隨我一道去雲遊。我這人雖然身在道門之中,但是行的是遊方的修行事,行蹤飄忽,我料想也沒人能算得出我在哪裡。”他的神色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若是真遇到來尋化兒的純陽宗追兵,以我的修為,總算,也能抵擋一陣。哥哥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