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
“你也不用內疚。說實話,他一年出差的時間可比我多了,就算要為這個問題苦惱,那也應該是他,不是我。”
張子英眨眨眼,去看阮梨的眼睛,“和你老公鬧彆扭啦?”
阮梨:“……”
你這麼敏銳,我會很難辦。
張子英笑出聲,“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一口一個他,連老公都不叫,肯定是鬧彆扭了。”
阮梨:“?”
啊,原來是這麼被察覺的啊,可是他們不鬧彆扭的時候,她也從來不叫老公,都是直呼大名。
老公……阮梨腦補了一下,她叫不出口。
“師姐。”阮梨猶豫一瞬,“你平時都怎麼稱呼程工的?”
“嗯……老程、老公、果果她爸。”
“沒了?”
張子英眨眨眼,“有,你確定要知道?”
阮梨:“?”
“拉燈之後——親愛的、程同學、大程程、班長、英英的親親大寶貝……”
“……好,我……知道了。”阮梨打斷張子英的繼續輸出,聽得面紅耳赤,她毫不懷疑如果不叫停,她師姐還能說出更加令人羞恥的稱呼。
“你為什麼叫程工班長?”
“……”張子英輕咳一聲,面色有點不自然,“他上學那會兒是我們班的班長,他說覺得高中的時候沒跟我表白很遺憾,就想……彌補一下遺憾。”
張子英說得很隱晦,阮梨卻可恥地聽懂了,“哦……”
“阮小梨,你那什麼表情?”
阮梨沒繃住,紅著臉彎起笑,“就覺得,你們兩口子……嗯,挺會玩的。”
“……”張子英扯唇笑,勾著食指抬阮梨的下巴,“羨慕啊,讓你老公帶你一塊兒玩。”
阮梨:“……”
吃過午飯,阮梨直接去了書畫組的拍攝現場,京北博物院的海棠花已經含苞待放,大約用不了一週就能看到“日炙薦紅滿院香”的盛景。
阮梨剛剛和拍攝組的工作人員講解完“揭命紙”在書畫修復中的重要性,就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帶著股很濃重的男香。[1]
“阮老師不是陶瓷器
那邊的嗎,怎麼跑來書畫組了?”
是趙筱楠的男朋友。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阮梨身後,不太得宜的社交距離,讓阮梨感到不適。
阮梨往前走了步,冷淡地撂下兩個字:“加班。”
“你們加班有加班費嗎?”
阮梨不想說話了,她想起幾年前她和阮興國一起參加一次酒會,有一個公子哥過來搭訕,因為顧及對方是亞升的大客戶,她不敢拒絕,只能任由對方言語輕薄。
說來也巧,那一次還是霍硯舟及時出現,幫她解了圍。阮梨一直記得霍硯舟當時和她說的一句話:你要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後來她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程雅芝,程雅芝氣得三天沒有睡好覺,聽說亞升之後也再沒有和那家公司合作過。
自那之後,阮梨再面對這種不規矩的搭訕,便有了足夠拒絕的底氣。
她的家人愛她,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阮梨又想起之後她其實還碰到過一次那個公子哥,對方看她一眼,眼中滿是警惕和畏懼,直接繞道走。
走了一段又折回來,像是和她說幾句話要折壽似的。
“阮……阮小姐,上次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在您面前礙眼,還希望您在霍總面前美言幾句,請他高抬貴手。”
阮梨當時迷茫,根本沒想明白對方說的這個“霍總”是誰,現在忽然回憶起來,腦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應該就是……霍硯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