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我等再看菜下飯,自無不妥之說!”
九爺對一向冷酷無情的老四同樣好感缺缺,此番之所以會跟老四一方聯手,全都是被三爺的威勢給逼的,能有機會坑老四一把,九爺自是樂見其成。
“先生,您看可行否?”
八爺倒是沒怎麼將四爺當威脅看,當然了,若是能在整三爺的同時,給四爺找點麻煩的話,八爺倒是不吝謀劃上一番的,只是心中並無十足的把握,唯恐畫虎不成反類犬,沉思了良久,還是不敢遂決,這便遲疑地將問題又拋給了巋然不動的陸純彥。
“葛臺合此番已是折定了,既如此,不妨多犧牲一點也好。”
陸純彥並未急著表態,而是手捋著胸前的長鬚,默默地思忖了片刻之後,方才給出了個看似並不搭噶的答案。
“這……,也罷,那就這麼定了,來人,去宣葛臺合來見!”
八爺是個極聰慧之人,儘管陸純彥並未將話說透,可八爺卻是一聽便懂,略一猶豫之後,還是下了最後的決心,這便提高聲調斷喝了一嗓子,自有外頭侍候著的下人們前去傳召葛臺合不提。
第209章 再訪皇華驛(一)
戌時正牌,天已是完全黑透了,素來冷清的皇華驛今兒個卻是比往日多了幾分的熱鬧,此無它,除了老早就住在此處的兩江總督巴錫之外,皇華驛裡又多了位重量級官員——曹寅,而這位曹老爺子秉承一向奢華的風格,愣是將百多位隨從也一併都帶到了皇華驛入住,登時便令向來冷清的皇華驛成了喧囂的所在,當然了,喧鬧的都是外院,兩位老爺子喝茶聊天的書房卻是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清。
曹寅與巴錫說起來是世交了,打父輩起便關係密切,又同在金陵為官,平日裡往來不少,說是通家之好也不為過,可此際書房裡的氣氛卻是詭異地沉悶著,兩位老爺子似乎在比賽著耐性,都在低頭默默地品著茶,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茶當然是好茶,御賜的特級雨前龍井,色香味俱全,可喝在曹寅的口中,卻顯然有些有些不是滋味,不為別的,只因他今兒個入住皇華驛的根本目的到現在還是沒能達成——曹家乃是豪門世家,從祖輩起便是天家的包衣奴才,儘管眼下任上的虧空多達近六十萬兩之巨,可家業卻沒受太大的影響,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師也有著棟不小的大宅院,曹寅自是不想在條件很一般的皇華驛入宿,自打半個月前到了京師,他便一直住在了自家的宅院裡,今兒個之所以來此住宿,也非是心血來潮之故,而是想著從巴錫的口中探聽個準信,以搞清三爺那頭究竟為巴錫謀劃了甚還虧空的法子,奈何巴錫口風甚緊,哪怕先前用膳時,曹寅已是多方試探了,卻愣是沒能從巴錫口中得到一星半點的訊息,這叫曹寅心中自不免又急又氣。
此番接到進京清欠的詔令,曹寅本以為是在劫難逃了的,並不敢奢望能全身而退,也就僅僅只是指望著康熙老爺子能顧念舊情,從旁搭一把手,稍稍減免些虧欠的額度,卻不曾想,他才剛趕到京,還沒來得及去戶部報到呢,中秋夜宴上就來了個阿哥們鬥毆之鬧劇,風頭正急的清欠也就此停頓了下來,原以為此番或許該是沒事了,卻又鬧出了三爺強勢駕臨戶部主持清欠一事,曹寅方才鬆懈下來沒多久的心頓時又被生生吊在了半空上,正惶急難以應對之際,老爺子一道突如其來的召見口諭又將曹寅從苦海里暫時解脫了出來。
之所以說是暫時解脫,那是因老爺子儘管待其和煦,家長裡短地閒聊了大半天,卻始終不曾就曹家虧空一事給個恩旨,反倒是將其又塞給了三爺,饒是曹寅也算是城府極深之輩了,一樣被這麼反反覆覆的起落折騰個不輕,這才不得不將主意打到了素來有深交的巴錫身上,倒也沒指望巴錫能全力相助,僅僅是想知道一下三爺那頭為巴錫所謀劃出來的路子,也好為自身找個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