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人輪廓肖像得很,一望可知是兄弟,只是這對堂兄弟的關係實在不怎麼樣,寧瑞梧到底是男子,又當著姐姐和弟媳的面,雖然忌憚長公主的偏心,然而被寧搖碧這麼不客氣的一問,卻還是忍不住冷冷的回了一句:“是看九郎成婚以來越發的精神,故而心下羨慕。”
寧搖碧大言不慚道:“娶得佳婦,又是多年所念之人,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你,這三春之際,看起來卻不是太好,難道今日又在祖氏手裡吃了虧,這是來尋祖母安慰呢還是告狀呢?”
聞言寧瑞梧的臉色頓時難看無比——他也乾脆,索性起身對紀陽長公主一禮,道:“祖母,孫兒忽然想起來還有些功課沒做,這便要回去完成,請祖母恕孫兒不孝,暫且告退!”
紀陽長公主有了最心愛的小孫兒在身邊,對其他的孫兒哪怕也是嫡孫就不那麼在乎了,權當沒聽見寧搖碧對堂哥的不敬與挑釁,無所謂的道:“你既然忙,那就去罷。”
寧瑞梧一走,寧瑞婉也有點留不下來,雖然寧搖碧一番話氣走了寧瑞梧後,又自顧自的和紀陽長公主說笑起來,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但寧瑞婉與這個脾氣乖戾的堂弟同處一室、又有祖母在上,實在是如坐針氈,好容易尋了個機會脫身而去,看她背影好似倉皇奔逃一樣。
卓昭節雖然受寧搖碧的影響,對祈國公府上下印象最好的也不過是寧嫻容——那也不過是面上情罷了,寧嫻容一針一線繡好了送到雍城侯府的香囊,寧搖碧不提,她也是這輩子都不打算用的。
但這會看到寧瑞梧與寧瑞婉這兩個明明是兄姐卻被寧搖碧仗著紀陽長公主的寵愛全然不放在眼裡、幾次三番弄得下不了臺的狼狽模樣,心裡也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大房從前與紀陽長公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長公主如此明目張膽的偏心著寧搖碧,甚至到了近乎故意苛刻刻薄大房的地步?
不然怎麼說長公主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經歷,是不會犯偏心二房偏心到了讓大房視二房如仇讎的地步這樣淺顯的錯誤的。
她這裡獨自琢磨著寧家的家事,那邊紀陽長公主倒是忽然想起來一事,道:“昭節!”
卓昭節忙肅然道:“孫媳在!”
“無須如此拘束。”紀陽長公主見她一副恭敬聆聽的模樣,看寧搖碧的面子,倒是和顏悅色的寬慰了一句,跟著道,“真定郡王府方才打發了人來報了喜,說是真定郡王妃有了身孕,因是真定郡王的頭一個孩子,四郎與趙氏都高興得緊,所以想過兩日邀些人去賀一賀,人不多,也叫了你們,許是你們恰好過來錯過了報喜的人,本宮正好和你說一聲。”
卓昭節自是聽出來長公主還有下文,略一思索,便恭敬道:“不瞞祖母,孫媳這才過門,諸事多有不明白怕做錯的地方,還請祖母教誨。”
長公主果然是不放心她才過門的頭次應酬,聞言點頭道:“你把去時的禮單擬好之後,使人送過來,本宮與你掌一掌眼。”
“孫媳謝祖母心疼!”卓昭節聽了,心下一鬆,倒是對長公主真心感激起來,即使知道長公主這麼提點自己,歸根到底是因為疼寧搖碧,然而能夠得到這位長輩的庇護實在是無往不利了,長公主親自過過目的禮單能錯麼?
便是有那麼幾件恰好不中真定郡王夫婦意的東西,以長公主的身份,他們也斷然不會說什麼,如此一來,卓昭節自是輕鬆了,何況長公主幫看禮單時,少不得會指點些旁的,長公主的身份與閱歷,她的教誨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聽到的。
長公主說這件事,畢竟還是因為卓昭節是寧搖碧想方設法娶進門的人,如今又是雍城侯府的女主人,她做差了事情,那是整個雍城侯府都丟臉,偏申驪歌早逝,卓昭節上頭沒有婆婆拘束也沒有了婆婆指導和掌眼,這種事情也只能長公主來操心了。
所以說完了此事